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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瓶邪】ALLIN 小真不想起床 102538 字 2025-08-26 21: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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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賓利平穩(wěn)的在路上行駛著。

吳邪一夜沒睡,神經(jīng)又繃得死緊,這會兒突然放松下來,讓他有點昏昏欲睡。就在他馬上要睡著的時候,張海樓突然猛的一踩油門開始加速。

吳邪一下子就被驚醒。他飛速的看了一眼后視鏡,原來有兩輛越野車跟了上來。他又仔細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來追的車不是他三叔的人,竟然是他二叔的人。

慘了,竟然連他二叔都知道了!吳邪尷尬的摸了摸鼻頭,這下可麻煩了,回去估計又要被罰跪了。

兩輛越野車也跟著加速,并分開行駛,明顯是想包抄賓利。

張海樓嘖了一聲,說了句:“坐好?!比缓竺偷囊还眨者M一條小巷子里。

賓利在小巷子中疾馳,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吳邪緊抓扶手,看著后視鏡里緊追不舍的越野車,卻讓他有點異常的興奮。

“我二叔的人比我三叔的難纏多了。”他吹了聲口哨,“左邊那輛是改裝過的,最高時速能到300。”

張海樓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漂移拐進更窄的巷子里,他還抽空回了吳邪:“小三爺對車很有研究?”

“略懂。”吳邪瞥了眼時速表,“前面路口右轉(zhuǎn)那是條死胡同?!?/p>

張海樓挑眉,卻沒有減速的意思。就在即將撞到墻的瞬間,他猛地拉起手剎,整個車身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漂移進一條小岔路。

吳邪被慣性甩得撞在車門上,卻忍不住笑出聲:“車技不錯啊,張大少爺?shù)氖窒露歼@么瘋嗎?”

“過獎?!睆埡菑淖坏紫旅鰝€黑色匣子按下,車尾突然噴出濃密的煙霧,“小三爺,坐穩(wěn)了?!?/p>

煙霧中傳來剎車聲和車輛碰撞聲。吳邪回頭,發(fā)現(xiàn)是那兩輛越野車撞在了一起。他吹了個更響亮的口哨:“這玩具很不錯?!?/p>

“小三爺你怎么那么興奮,那可是你家的車。”

“沒事,我二叔不差那兩輛車?!眳切靶Φ溃骸澳峭婢咭步o我整一個?”

“你親自問大少爺要吧?!睆埡擒囁俜啪?,“我們到了?!?/p>

張海樓直接把車開進了別墅的私人車庫里,并禮貌的幫吳邪開了車門。

“有煙么?”吳邪看了一眼張海樓:“走太急,我忘記帶了。”

他現(xiàn)在需要一根煙來讓自己冷靜一下。對于張起靈做的這一切讓他總有一種失去掌控的那種微妙的恐慌感跟刺激感。

張海樓從口袋里掏出煙跟火機遞給吳邪。

“謝啦,下次再還你?!眳切笆炀毜狞c了一根煙,沖張海樓揚了揚火機。

張海樓點了點頭,“大少爺在里面等你?!?/p>

“嗯?!眳切暗鹬鵁熀剑岸嘀x。”

張海樓看著面前的吳邪,想到今晚他那一系列的操作,又想到自家族長對他那個的態(tài)度,說不定以后這就是自家人了,想到這他就忍不住說到:“小三爺你很聰明,但身手稍微有些弱。雖然你的聰明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身手的不足,但之后最好還是再練一下。如果你想練的話,我可以幫忙。”

“?”吳邪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張海樓,你禮貌嗎你,這就評價上了?你們張家都是謎語人嗎?怎么個個說話都前言不搭后語想說啥就說啥???

他沒有回答張海樓,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手掐滅了煙,轉(zhuǎn)身朝電梯走去。門口的保鏢幫他按了電梯,并告訴他:“大少爺在二樓?!?/p>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陣風吹來。清晨的風裹帶著絲絲涼意,讓吳邪的有些發(fā)沉的頭腦清醒了一分。他抬眼看去,露臺的門大開著,便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走近發(fā)現(xiàn)張起靈就坐在露臺的長椅上,神色安靜的看著遠處的港灣。他身穿一件黑色絲綢襯衫,搭配著同色的休閑西褲。領(lǐng)口的扣子隨意的解開兩顆,露出一小片鎖骨。風輕輕吹過,柔軟的發(fā)絲隨風飄揚,露出他深邃的眉眼。

真帥。

吳邪怔了一下,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

“早上好?!彼辶饲迳ぷ?,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嗯?!睆埰痨`回過頭看著他,目光落到他的手腕上:“疼么?”

吳邪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在翻墻時擦傷了。他微微怔了怔,沒想到張起靈連這種細節(jié)都注意到了?!靶!彼麧M不在乎地甩甩手,“張大少爺怎么還沒睡?這才五點不到。”

“等你。”

“等我?”吳邪被這兩個字弄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張大少爺就這么確定我會來?”

張起靈沒有立即回答。他起身走向吳邪,黑色襯衫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張起靈精瘦的腰線。吳邪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越過那條社交距離。

“你來了?!?/p>

這不是回答的回答讓吳邪莫名煩躁。張家這幫人怎么個個都打得一手好謎語,都不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嗎?腦回路轉(zhuǎn)的慢點的都跟不上他們說什么。

況且張起靈這么篤定他一定會來也讓他有點不爽。

不為啥,單純就是腦后反骨那塊癢了。

他繞過張起靈,一屁股坐在露臺的藤椅上,試著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今晚拍賣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急。你先吃東西,睡一覺,醒了再說?!睆埰痨`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運動服,“衣服會送到你房間?!?/p>

“你連我的尺碼都知道?”吳邪挑了挑眉。

“目測?!睆埰痨`平靜的說道。

“……”信你個鬼。吳邪暗暗吐槽到,但表面上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那我睡哪?”

張起靈指了指拐角的房間,吳邪看了一眼:“那行吧,我先睡一覺,困死了?!?/p>

吳邪推開客房的門,走了進去。房間的位置很好,陽臺可以看到遠處港灣全部的景色。床上放著一套嶄新的睡衣,床頭柜還放了杯牛奶和一盤班尼迪克蛋。他伸手摸了摸杯壁,牛奶還溫熱。

這么貼心?吳邪挑了挑眉。

他拿起睡衣,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平常喜歡穿的桑蠶絲材質(zhì)。低頭聞了聞,衣服上帶著淡淡的木質(zhì)雪松香。是跟張起靈身上一樣的味道,冷冽中卻帶著一絲溫暖的氣息,就像他本人一樣。

雖然看起來很不好接觸,但實際上卻意外的有些溫柔。

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中的睡衣。

“操,我在想什么?!眳切叭嗔巳嗵栄āK_實是太累了,肯定是連續(xù)24小時沒合眼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把早餐吃了后,吳邪準備去洗個澡。推開浴室的門,發(fā)現(xiàn)浴室里已經(jīng)放好了熱水。架子上還擺著全新的洗漱用品。吳邪注意到洗發(fā)水是他慣用的那個小眾品牌,連牙膏都是他喜歡的味道。

“這真是……”吳邪啞然失笑,隨即把衣服脫了,走進浴缸里泡了個澡。

雖然理智告訴他,一個平白無故接近你并了解你所有生活習性的人非常危險,但是吳邪卻十分的篤定,張起靈不會害他。

因為真正想要害一個人,是不會有那種眼神的。

況且,無論如何肯為了他費心思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也該得到一些嘉獎不是嗎?

吳邪低頭笑了笑。

洗完澡,吳邪換上睡衣倒在床上。他幾乎一沾枕頭就陷入半昏睡狀態(tài)。迷糊中,他似乎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人走到床邊,替他把被子蓋好。

“張……起靈……?”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隨即徹底陷入黑暗。

當吳邪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夕陽西下。他伸了個懶腰,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和一張便簽,他拿起來一看,上面是有力的字跡:

「六點吃飯,七點半出發(fā)。衣服在衣柜。」

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剛準備下床,低頭就看到手臂上的擦傷被包扎過了。吳邪抿了抿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心想張起靈這人做事還真是細心周到。

他把杯子放下,下床去打開衣柜,一套深藍色西裝掛在里面,旁邊是同色系的襯衫和領(lǐng)帶。他伸手摸了摸面料,是上好的意大利羊毛,剪裁一看就是量身定制。他拎起外套比了比,連袖長都分毫不差。

“目測?”吳邪把衣服扔在床上,冷哼出聲:“這要是目測的,我名字倒著寫?!?/p>

就在他準備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套口袋里突起一塊,看形狀像個盒子。吳邪伸手一摸,是一個飾品盒。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深灰色的袖扣。圖案是麒麟樣式,吳邪記得這個圖案,跟張起靈昨天晚上帶的領(lǐng)帶夾上的圖案是同一個。

吳邪把玩著袖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張起靈這人,是真的挺有趣的。

吳邪穿戴整齊,對著鏡子理好了發(fā)型,隨手把外套搭在手上就走出了房間。別墅里安靜得出奇,只有樓下餐廳傳來輕微的餐具碰撞聲。他順著樓梯走下去,看到張起靈正背對著他坐在長桌盡頭看文件,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穿著深灰色馬甲和白襯衫,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左手拇指上帶了一個玉扳指。

吳邪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今晚張起靈帶的是藍色麒麟袖扣,跟他戴的是同一系列的不同顏色。

“醒了?”張起靈看著文件,頭也不抬的說。

“你背后長眼睛了?”

張起靈這才轉(zhuǎn)頭,合上文件,看了吳邪一眼:“聽到腳步聲了。”

吳邪走下樓梯,拉開張起靈對面的椅子,把外套隨手遞給侍者,坐了下去。

張起靈的目光停留在吳邪的袖口:“很適合你。”

“謝謝。”吳邪喝了一口水:“不過這麒麟代表著什么?”

“張家本家的家徽?!睆埰痨`接過侍者遞過來的濕毛巾擦手,并示意上菜,“也是信物?!?/p>

侍者給張起靈上的是牛排,上面只撒了海鹽。給吳邪的則是鱈魚,上面配了黑松露奶油汁。配菜則是蘆筍和蘑菇。

吳邪盯著盤里的食物,抬頭又看了一眼張起靈。張起靈神情自若的拿起刀,準備切牛排。

吳邪切了一小塊鱈魚送入口中,肉質(zhì)鮮嫩,火候恰到好處。他忍不住贊嘆:“連我最喜歡鱈魚都知道?!?/p>

張起靈切著牛排:“觀察?!?/p>

“觀察?”吳邪放下刀叉,抬起頭直視張起靈的眼睛,“張起靈,你到底觀察我多久了?”

張起靈叉了一小塊吃了起來:“兩年零四個月?!?/p>

這意外的誠實卻讓吳邪微微一愣。兩年前?那時候他正在意大利留學。他為什么會在意大利開始觀察他?

“我們在意大利見過?”吳邪皺著眉思索,卻怎么也想不起這段記憶。

“嗯?!睆埰痨`點了點頭,但他似乎不太想提這件事:“先吃飯,食不言?!?/p>

吳邪撇了撇嘴,心想張起靈看起來挺嫩,但做派卻跟他爺爺那代人似的,十分老派。

“食不言?”吳邪故意用叉子敲了敲杯子:“張大少爺,現(xiàn)在不是清朝了。”

張起靈掀起眼皮看了吳邪一眼,眼神平靜:“食不言,寢不語。是規(guī)矩?!?/p>

“現(xiàn)在誰還定這規(guī)矩?”吳邪挑釁的喝了一口紅酒。

“我。”張起靈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吃完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p>

“你說的?!眳切耙惶裘?,他不再多言,低頭專心解決盤里的鱈魚。

飯后,張起靈帶著吳邪來到書房。書房右側(cè)一整面墻都做成了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古籍和檔案盒。

“坐?!睆埰痨`指了指靠窗的沙發(fā)。

吳邪沒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書架前,抬頭詳細的看著。這些書大多是關(guān)于古董鑒定和歷史研究的,有幾本他甚至在自己的收藏中也有一模一樣的版本。

“你也喜歡這個?”吳邪抽出一本,隨意的翻開,扉頁上面蓋著「張氏藏書」的印章。

“工作需要?!睆埰痨`站在他身后不遠處,“放回去。”

吳邪聳了下肩膀把書放回原位,轉(zhuǎn)身時差點撞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的張起靈。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吳邪甚至能聞到張起靈身上須后水的味道。

“你——”吳邪下意識后退一步,后背抵在書架上。他看著張起靈近在咫尺的臉,心臟瘋狂的跳動,好像要沖破胸腔一般。

張起靈平靜的向他靠過來,吳邪徹底愣在原地,只能看到對方不停放大的臉跟伸出的手,然后———越過他的肩膀,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牛皮紙檔案袋。

“?”

吳邪后知后覺的感覺自己被耍了,他剛要開口罵人,張起靈把檔案袋遞了過來:“這是今晚拍賣會的資料?!?/p>

吳邪被他這句噎的說不出話,他瞥了一眼張起靈那平靜的臉,伸手接過檔案袋,借機鉆出來,快步走到沙發(fā)邊坐下。

張起靈瞄了一眼吳邪通紅的耳尖,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他打開檔案袋,里面是一份拍賣清單和幾張照片。

“這個匣子?”吳邪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匣子側(cè)面鑲著的正是吳家前段時間丟失的那個鏤空云龍紋鈕子,匣子很巧妙的被做舊了,讓那個鈕子顯得不會很突兀:“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拍賣會上?”

“有人偷了它,想賣給汪家。”張起靈在對面坐下,“汪家本想買下用來挑撥張吳兩家。但偷它的人做的不是很巧妙,被第三方給截了下來弄到拍賣會上了?!?/p>

“這個第三方為什么這么做?”這做法只會得罪汪家那一派,而這個匣子看起來也不值錢:“難道是敲山震虎?”

“明顯是不想這個東西出現(xiàn)在汪家手上。”張起靈倒了一杯茶:“但是又不能做的很明顯,所以選擇了一個比較迂回的形式告訴我?!?/p>

“那這個第三方你知道是誰嗎?”不敢直接跟汪家叫板,卻又向著張吳兩家?

“目前還沒查到。”張起靈遞了一杯茶給吳邪,“但有消息,是來自北京。”

“北京?”吳邪接過張起靈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北京對他來說比較陌生,他也沒聽說家里人有跟北京的什么人打過交道,難道是單純沖著張家?“消息準確嗎?”

“嗯,準確?!?/p>

“不過為什么是這個鏤空云龍紋鈕子?它有什么特別的?”吳邪皺眉。

“它上面刻著一段密文?!睆埰痨`平靜的說,“而這段密文,是你爺爺親手刻下的,與很多年前年前的一個案子有關(guān)?!?/p>

吳邪敏感的捕捉到關(guān)鍵詞。很多年前,案子?難道是他三叔說的張起靈九歲時的那件慘案?

“什么密文?”

張起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盒子:“今晚,你需要用這個競拍。”

吳邪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古樸的玉扳指,通體碧綠,透明度極好。內(nèi)圈刻著繁復的符文??茨酉裆檀奈锛?。跟張起靈手上戴的那個是一樣的。

這一個扳指保守估計能買他現(xiàn)在所在的富匯園的好幾套別墅。

“這是什么?”

“張家的信物?!睆埰痨`拿起扳指帶到吳邪手上“這個有兩只,只有族長及其夫人能佩戴。等下拍賣會上出示它,你就代表我?!?/p>

張起靈的手掌很溫熱,指腹有常年用槍留下的繭子,摩擦著他的皮膚時帶來奇異的觸感。

“為什么給我?”吳邪輕聲問。

張起靈的目光深不見底:“因為今晚你需要扮演我的伴侶?!?/p>


更新時間:2025-08-26 21:07: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