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身發(fā)抖，哭著求他：“叔叔，我害怕。”
“怕什么？”他突然變了臉，一巴掌扇過來，“老子花了五十大洋買的你！”
那一夜，我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第二天清晨，我忍著疼爬起來，給他端茶倒水，聲音甜得發(fā)膩：“叔叔，你昨晚弄疼我了，以后輕點好不好？”
他滿意地摸著我的臉：“這才對嘛。”
從那天起，我每遭一次罪，他的茶里就會多一點“調(diào)料”。
我把老鼠藥磨成粉，每次只放一丁點。
三個月后，他蜷縮在炕上痛苦抽搐時，還死死攥著我的手：“小雅，救救我?！?/p>
我俯身湊近他，輕聲說：“叔叔先走一步，小雅很快就來找你哦。”
等他斷氣后，我翻出他藏錢的小木匣，一把火燒了那座茅屋。
火光沖天，九歲的我站在遠(yuǎn)處，第一次嘗到復(fù)仇的滋味。
靠著那些錢，我一路輾轉(zhuǎn)回到了江南。
站在沈家氣派的大門前，我看著沈婉兒挽著沈志明的手走出來。
她穿著繡滿牡丹的綢緞裙子，發(fā)間的珍珠簪子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而我，穿著粗布衣裳，腳上的草鞋已經(jīng)磨破了邊。
“哥哥……”我顫抖著掏出一直貼身藏著的玉佩，“我是芝雅啊，我回來了。”
沈志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回到沈家后，我像只被囚進(jìn)金絲籠的麻雀，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們給了我一個緊挨柴房的偏屋，冬天漏風(fēng)，夏天悶熱，夜里還能聽見老鼠窸窸窣窣的動靜。
吃飯時，我只能坐在最末席，筷子還沒伸出去，好菜就被撤走了。
沈婉兒坐在主位，穿著錦繡羅裙，發(fā)間珠釵輕晃，像只驕傲的孔雀。
最讓我作嘔的，是沈志明看她的眼神。
那根本不是兄長對妹妹該有的目光。
某個深夜，我偶然經(jīng)過花園，聽見假山后傳來窸窣聲。
月光下，沈志明將沈婉兒抵在石壁上，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聲音低?。骸芭率裁?？就算她是沈家血脈又如何？你才是我心里唯一的妹妹?！?/p>
沈婉兒嬌聲喘息：“可她回來了，我害怕……”
“別怕，”沈志明低頭吻她，“有我在，誰也搶不走你的位置。”
我躲在陰影里，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原來如此，難怪他要賣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