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在鐵門上掛了個“禁止入內(nèi)”的牌子，沒鎖。他繞到樓后，那里有個小窗戶，玻璃碎了，

剛好能鉆進去。樓里比昨天更暗，因為窗戶都被警察貼了封條，擋住了陽光。

顧寒沒開手電筒，摸黑往六樓走。樓梯上的灰被踩出了串新腳印，是警察留下的，

從一樓一直延伸到六樓，顯然他們也搜查過601。走到601門口時，他停了腳。

門被警察撬開了，虛掩著。他推開門走進去——屋里被翻得亂七八糟，床被掀翻了，

衣柜門敞開著，里面的衣服被扔了一地。他走到衣柜前，踩在衣服上，伸手摸向衣柜頂。

指尖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是個木盒，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樣。他把木盒拿下來，

打開——里面果然有張名單，是張泛黃的信紙，上面用鋼筆寫著望川樓所有住戶的名字，

正是十七個，和住戶手冊上的一致。每個名字后面都畫著個叉，大部分是紅色的，

只有兩個名字后面是黑色的：一個是張建軍，另一個是“顧”。

是那個姓顧的樓長自己的名字。名單的最后寫著一行字：“十七缺一，方可閉環(huán)。

”顧寒捏著名單的手指泛白。十七缺一，閉環(huán)……難道那個樓長的目的，

是要讓樓里的十七戶人都“走”，唯獨留下他自己？可他為什么要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畫黑叉？

他把名單塞進兜里，剛要轉(zhuǎn)身，就聽到樓里傳來“叮鈴”一聲。是銅鈴聲。很輕，

像是從七樓傳來的。顧寒立刻往樓梯間走。走到七樓樓梯口時，銅鈴聲又響了，

這次更近了——就在天臺門口。他放輕腳步，慢慢往天臺走。天臺門口站著個人，背對著他，

手里拿著串銅鈴，正對著墻晃。是個男人，穿件灰大衣，身形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顧寒握緊了手里的折疊刀，剛要開口，男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不是影子。是個真人。

男人的臉在昏暗的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眉眼，鼻梁，嘴角的弧度，都和顧寒自己一模一樣。

只是他的頭發(fā)是白的，眼角有皺紋，看著比顧寒老了二十歲。他手里拿著串銅鈴，

正是顧寒鑰匙串上的那種，鈴鐺上刻著“川”字?！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