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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固了。
王燕臉上的得意瞬間轉(zhuǎn)為驚愕，隨即化為一種被侵犯了領地的氣急敗壞。
“賤人！”
她尖叫起來：
“你他媽亂叫什么！”
“見著個男人就叫老公，不愧是沒人要的死寡婦！從哪個夜總會跑出來的坐臺女！”
我女兒沐沐，在看到門口那個熟悉身影時，掛著淚珠的臉上曾閃過一絲光。
她以為拯救我們的英雄登場了。
“爸爸！”
她喊著爸爸剛要跑過去，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那個叫秦澤的男孩，已經(jīng)連滾帶爬地沖了過去。
“爸爸！”
他一把抱住秦關明的大腿，聲音又響又亮。
沐沐伸出的小手僵在半空，然后緩緩垂下。
她難以理解地看著她的爸爸，又看看那個欺負她的男孩，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
保鏢看到秦關明，像是老鼠見了貓，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地松了。
我抓住機會，猛地一掙，徹底掙脫了鉗制。
我沒有理會王燕的咒罵，抬起手，一點一點抹掉臉上黏膩的泔水和菜葉。
動作很慢，慢到那些刺鼻的味道和秦關明的面容混攪在一起。
分不清到底哪個更臟、更臭、更惡心。
我死死地盯著秦關明。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我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秦關明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當他的目光落在我滿是污穢的臉上和衣服上時，那絲慌亂迅速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厭棄。
“你不好好在家待著......”他語氣里滿是責備，“跑店里來干什么？”
說完，他甚至不再看我一眼，而是低下頭伸出手，動作溫柔地摸了摸秦澤的腦袋。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王燕，眼神里竟是關切。
“燕兒，你沒事吧？”
他進門后的所作所為，為我?guī)碜钪旅闹貏?chuàng)。
我的丈夫，在我跟女兒被人如此羞辱之后，沒有問我一句，沒有看女兒一眼，反而去關心那個施暴的女人。
過去那些深夜的“應酬”，那些含糊不清的“出差”，那些他身上不屬于我的香水味。
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王燕也察覺到了屋內(nèi)詭異的氣氛，她抓著秦關明的胳膊，警惕地問：
“老公，這個女人是誰？”
秦關明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清晰地看到王燕的臉上，懷疑和警惕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大悟后的、極度輕蔑和得意的笑容。
她點了點頭，沖我揚起嘴角，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秦關明終于再次面向我：
“你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像個瘋子一樣?！?/p>
“先帶孩子回家去。等我應酬完這里的貴客，回去會跟你解釋?！?/p>
貴客？
我看著耀武揚威的王燕，和她懷里那個尖叫著要我吃泔水的兒子。
這就是他口中的貴客。
回去解釋？
我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難道我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傻B”這兩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