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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松開了手,以為我怕了。
臉上得意的笑容越發(fā)讓我惡心:
“怎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
“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兒子道歉!看看把我兒子嚇成什么樣了!”
她越說越氣,沖著旁邊的服務(wù)員大吼。
“去!給這兩條母狗端一大盆泔水來!越臭越惡心越好!”
服務(wù)員面露難色,但在王燕兇狠的目光下,還是很快端來一個超大的不銹鋼盆,重重地放在地上。
盆里是混雜著菜葉和油污的渾濁液體,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
王燕指著那盆泔水,下巴抬得高高的,用施舍般的語氣對我說。
“把這些吃干凈,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
我沒有看她,也沒有看那盆泔水。
我的腦子里,反復(fù)回響著那個熟悉的聲音。
“路上有點堵車,你和兒子別急,我馬上就到!”
丈夫的聲音,和王燕口中的“老公”,重疊在一起,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來回地割。
我的沉默,在王燕看來,是來自窮酸底層的無聲反抗,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她五官扭曲,徹底被激怒了。
“還敢無視我?好!很好!”
“保鏢!給我把她們兩個按??!給我灌下去!”
“一點都不許剩下!”
一個保鏢獰笑著上前,粗糙的大手直接朝我女兒抓來。
就在他伸手的瞬間,我身體的本能快過了大腦的空白。
我側(cè)身躲過,手肘如鐵,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撞在他的軟肋上。
一聲悶哼,那個一米八幾的壯漢瞬間弓下身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王燕愣住了,隨即氣急敗壞地尖叫。
“廢物!你們幾個是傻B嗎!”
“居然一個一個上,以為自己是葫蘆娃呀?!他媽的給老娘一起上!”
“把她給我按進(jìn)泔水盆里!”
剩下的保鏢對視一眼,一擁而上。
我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兩個男人從身后死死鉗制住,動彈不得。
女兒被這陣仗嚇得撕心裂肺地哭喊:“放開我媽媽!你們放開我媽媽!”
秦澤在王燕懷里興奮地拍著手,尖聲大叫。
“打她!按住她!給我的小哈巴狗多吃一點!吃到吐為止!”
周圍的看客們,那些所謂的名媛貴婦,此刻都露出了興奮而殘忍的笑容。
她們叫囂著,期待著這場羞辱的盛宴。
我的頭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按了下去,臉頰被迫向那盆骯臟的泔水靠近。
冰冷油膩的液體沾上了我的頭發(fā),刺鼻的酸臭味鉆進(jìn)鼻腔,讓我一陣反胃。
就在我整個腦袋完全被按進(jìn)盆里的瞬間,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我掙扎著抬起頭,滿臉污穢地看向門口。
王燕也停下叫罵,得意地望過去。
門口的光影里,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看清來人的臉,我和王燕,同時喊道: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