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稚被關在暗室里兩天奄奄一息,管家怕出人命才將她放出來。
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疼痛,連骨縫里都透著寒氣。
她強撐著下樓想找點食物,將近四天水米未進,她餓的眼冒金星。
客廳里的電視開著,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霍翰之和柳綰盈的照片。
主持人神情平靜的報道著:
“據(jù)悉,霍氏總裁相戀五年的女友被拍到同進婦產醫(yī)院,根據(jù)知情人透露其女友已懷孕2個月……”
江槐稚握著樓梯扶手,關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當年她和霍翰之荒唐一夜后,霍翰之逼著她吃了五顆緊急避孕藥。
絲毫不顧她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染紅。
那時他說:“除了玥玥,沒有人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p>
而現(xiàn)在新聞上的他小心翼翼的護著柳綰盈的肚子,滿眼柔情。
江槐稚盯著電視屏幕,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原來愛與不愛的差別真的這么大。
江槐稚不愿意再看下去,轉身走向地下車庫,開車出了門。
不一會兒,車輛穩(wěn)穩(wěn)的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喪葬用品店門口。
這是江槐稚第一次知道喪葬用品也這么豐富。
她給自己挑了一個精致的金絲楠木雕海棠花的骨灰盒。
她一口氣還買了許多,連紙扎別墅都買了十棟。
等到了下面,她就帶著姐姐當?shù)馗谝桓缓馈?/p>
結清款江槐稚額外給了老板些錢,拜托他在以后把這些東西燒給自己。
接著江槐稚直接去了城郊。
那里有一片向日葵花海,金燦燦的,朝氣蓬勃。
她以高于市場價三倍的價格買下了這塊地。
她想死后葬在這里。
希望下輩子自己能像向日葵一樣有個燦爛光明的人生。
安排好一切,江槐稚難得的心情很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柳綰盈知曉。
此刻的柳綰盈正捂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哭得梨花帶雨。
“阿之,江槐稚一定是知道我懷孕了,故意買那些晦氣東西想詛咒我?!?/p>
霍翰之將眼淚汪汪的柳綰盈摟進懷里柔聲安慰著,眉頭卻緊皺著。
“別瞎說,你和孩子一定都會好好的?!?/p>
“李特助,江槐稚真的去買了那些東西?”
“是的,夫人今天出門直奔喪葬用品店,買了很多東西。”
霍翰之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柳綰盈抓緊了他的衣袖,聲音顫抖。
“阿之……我害怕……她到底想干什么?”
“別怕,有我在?!?/p>
思索了一會,霍翰之還是開車回了老宅。
他非要弄清楚江槐稚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面對霍翰之和柳綰盈的出現(xiàn),江槐稚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她翻了個白眼起身上樓,卻被霍翰之叫住。
“站住。”
“有事?”
“你今天去喪葬用品店買了什么?”
意識到自己的行蹤被霍翰之監(jiān)視,江槐稚的怒火猛地燃燒起來。
“你監(jiān)視我?”
霍翰之皺眉,擋在柳綰盈的身前。
江槐稚微微一怔,頓時冷下臉來。
“你監(jiān)視我是怕我會傷害你的金絲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霍翰之沒有接話,面露不耐。
他微微側頭,一旁的保鏢就將江槐稚控制住。
管家迅速上樓搜查起來,不一會兒就帶著她給自己準備的骨灰盒下了樓。
黑亮的骨灰盒在燈光下顯得詭異非常。
江槐稚瞳孔瞬間緊縮,想要搶回骨灰盒卻被保鏢死死鉗制。
柳綰盈瞬間尖叫出聲,驚恐得往后倒退三步。
“阿之……這……這是骨灰盒!她真的是在詛咒我們的孩子……”
霍翰之的視線落在那漆黑的骨灰盒上,身側的手驀然攥緊拳頭。
江槐稚卻覺得好笑。
“柳綰盈你在說什么胡話?懷孕懷傻了?”
“江槐稚,你買這個晦氣的東西想干什么?”
霍翰之眼神森冷,聲音帶著怒氣。
江槐稚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突然覺得疲憊又可笑。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最后試一次。
“霍翰之,如果我說……我要死了呢?”
她的聲音很輕。
“我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江槐稚內心有著自己也沒察覺的期盼。
她期盼著霍翰之或許還在乎她,會為她緊張為她擔心。
然而霍翰之的眼神從她蒼白的臉上掃過,突然嗤笑一聲:
“江槐稚,你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他一把奪過那個骨灰盒,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就為了這個?特意編造一個絕癥的謊言?”
他的聲音里滿是譏諷:“你以為我會信?”
“如果真要死了,我會滿城燃放煙花慶祝?!?/p>
江槐稚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看著霍翰之冷漠的眼神,突然笑了:“是啊,我在騙你?!?/p>
她伸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
“我買這個骨灰盒,就是為了咒你和你的金絲雀不得好死。”
“江槐稚!”
霍翰之猛地將骨灰盒摔在地上,昂貴的木材頓時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
柳綰盈撲過來抓住霍翰之的手臂,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阿之,她太惡毒了!我們的孩子怎么辦,你要保護我們......”
“放心?!?/p>
霍翰之攬住柳綰盈的肩,眼神卻死死盯著江槐稚。
“從今天起,她別想踏出別墅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