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受驚的蝶翼。她猛地移開了目光，避開了我的視線。托著我后頸的手似乎僵硬了一瞬，

連帶著擦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那專注的神情迅速褪去，

重新覆上一層薄冰般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她迅速收回手，

將那濕布隨意丟在一旁，聲音恢復了慣有的清冷，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平靜：“醒了？

那就自己撐著點。天快亮了，我們必須離開這里。” 她站起身，

動作有些僵硬地走向火堆旁，開始收拾僅剩的一點東西，只留給我一個挺直卻單薄的背影。

那瞬間的慌亂和閃避，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顆石子，

在我荒蕪的心湖里漾開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我閉上眼，感受著后背依舊尖銳的痛楚，

和心口那片更加復雜難言的混亂。山洞外，呼嘯的風聲中，隱約傳來幾聲凄厲悠遠的狼嚎。

天，真的要亮了。黎明的微光如同稀釋的乳汁，艱難地滲入狹小的洞口，

驅(qū)散著洞內(nèi)沉沉的黑暗。篝火只剩下幾縷茍延殘喘的青煙，裊裊升騰，融入冰冷的空氣。

沈知微早已收拾停當。她重新穿上那件破損染血的銀鱗軟甲，

外面罩著一件同樣沾滿泥污的玄色披風，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唯有那張臉，

在熹微的晨光中，依舊帶著褪不去的疲憊和蒼白，眼神卻如同淬煉過的寒鐵，

恢復了慣有的冷靜與銳利。“能動嗎？”她的聲音不高，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

目光落在我身上，是純粹的審視，不帶任何多余情緒。我試著動了動手指，牽動后背的傷口，

一陣尖銳的刺痛瞬間襲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內(nèi)衫。

毒素似乎被那神奇的“九轉(zhuǎn)還魂散”壓制住了，不再蔓延麻痹，

但失血和貫穿傷帶來的虛弱感如同沉重的枷鎖，牢牢禁錮著身體。“……死不了。

”我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掙扎著想要撐起身體。手臂卻虛軟無力，剛抬起一點，

又重重地跌了回去，牽扯得傷口一陣劇烈抽痛，眼前陣陣發(fā)黑。

沈知微冷眼看著我的徒勞掙扎，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沒有說話，只是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