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書聞言一怔,看著柳含嬌乖巧的面容,忍不住嘆息的說道;“嬌嬌,你這么聰慧,
大哥想瞞著你做點什么都難?!绷瑡陕勓孕α?,那笑意浸入眼底,
讓人看起來如沐春風(fēng)?!按蟾绺?,你難道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瞞著我的嗎?
”柳含嬌看著柳玉書開口問道,然后將那妝匣合上,小心的抱到一邊。“沒有,
是去見外祖父。”柳玉書看著柳含嬌開口說道,眼神帶著幾分無奈。
柳含嬌聞言拿著妝匣的手一頓,轉(zhuǎn)身看向柳玉書,聲音帶著幾分疑惑的說道;“外祖父?
”柳玉書看著柳含嬌有些疑惑的眼眸,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開口說道;“福王···”柳玉書說完就頓住了,俊雅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羞愧的神情,
竟是有些不敢直視柳含嬌的模樣。柳含嬌見狀開口問道;“什么時候?”“明天。
”柳玉書急忙開口說道?!班牛抑懒?,大哥哥?!绷瑡砷_口說道,
然后伸手給柳玉書倒了一杯茶水,神情靜謐。柳玉書看著柳含嬌遞過來的茶水,
臉上的神情好上了許多。等到柳玉書離開,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柳含嬌依靠著臥榻上,
手肘支撐著額頭,微微困頓的模樣,看起來就格外的撩人。而此刻,
略顯暗淡的院子角落處,一襲深色衣袍的談文柏,就如同這院子角落的松柏一般,
直直的站在哪里。這種場景,若是讓春香看到,只怕她早就驚嚇出聲??善?,
柳含嬌小憩醒來后,抬窗看去竟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場景。談文柏站在角落,
光影變化讓他無法完全看清楚柳含嬌臉上的神情。但是,談文柏知道,
如果此刻天色大亮,那么日光一定會將他臉上那陰鷙占有欲的面容,照的清晰無比。
柳含嬌抬眸看了一眼談文柏所在的位置,然后又轉(zhuǎn)身回到了軟塌上。
此刻院子里的人,早就得的柳含嬌的吩咐,守在了院外。
她看著屋里煙霧裊裊的熏香,杏眼微垂,遮住了自己心中繁雜的思緒。
柳含嬌歪坐在軟塌上,手臂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撐著自己的上半身,
然后從旁邊隨意的拿出一本書來淺讀。一個在看,一個知道另外在再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緩慢人如同沙漏點在心頭的感覺。但其實不過才過去一刻而已,
但柳含嬌就是有種想要生氣的感覺。她知道窗外的人是談文柏,
也知道他如今已經(jīng)今非昔比。但是,她就是很不開心。因為她始終覺得別扭,
覺得無法接受現(xiàn)在的談文柏。在她的記憶中,那個俊朗的少年如同山間河流一般清澈,
如同清晨的微光一樣明媚。而不知現(xiàn)在那個,呆在角落里,僅僅是望著她,
就帶著瘋狂的陰鷙太監(jiān)。柳含嬌看著手中的黑字,心思卻在緩慢轉(zhuǎn)動,
她余光落在開啟的窗臺,然后緩緩的將雙腳放在了臥榻上。貴女們在自己房間穿的鞋子,
想來會在上面鑲嵌極其昂貴的東西。而柳家又是江平首富,
柳含嬌的鞋子自然是相當(dāng)華美,上面鑲嵌著珍珠,海貝。要知道,海貝珍珠這些東西,
可都是海民用性命還回來的精美物件,自是在都城賣出天價來。談文柏站在院里,
看著柳含嬌輕捻羅裙,露出一雙精致的小腳。那鞋子上鑲嵌的珍珠貝類,
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中,落在談文柏的眼眸中竟是耀耀生輝。美,則生欲,而欲望生怒。
談文柏只覺得一直緊繃在自己腦海中的那根琴弦,在這一瞬間,驟然繃斷。
他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像一頭孤狼,走向他嬌軟的粉嫩薔薇。
“吱”幽靜的房間里,這聲音落在柳含嬌的耳中,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以至于她那雙杏眼,睫毛都忍不住輕顫,她更是忍不住想要將自己的裙擺拉下。
“嬌嬌。”談文柏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他站在門口的位置,
眸色暗沉的看著軟塌上的柳含嬌。柳含嬌聞言一驚,心頭輕顫,
竟只是抬眸愣愣的看著他。談文柏見狀,垂落在一旁的手緊緊的攥著,
克制著自己心中的猛獸?!罢勎陌??!绷瑡砷_口喊道,聲音依舊甜美,
甚至因為難以言喻的慌張,而顯得有些嬌糯。談文柏緩緩的向著柳含嬌走去,
每一步都很緩慢。但是,從始至終,談文柏都留個了柳含嬌呼喊下人的機(jī)會。但是,
直到他走到柳含嬌的面前,她也不過是微微垂下頭顱,露出瑩白的后脖頸。談文柏見狀,
眸色微沉,立在柳含嬌的面容,落下的陰影帶來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嬌嬌。
”談文柏開口喊道,聲音格外的沙啞。柳含嬌聞言一怔,
脖頸處細(xì)小的絨毛都微微的立起,帶著難以言無的柔弱。“抬頭看我。
”談文柏看著柳含嬌說道,俊美陰鷙的面容上,是如同孤狼般侵略的眼神。
柳含嬌聞言抬眸看向談文柏,杏眼微圓,帶著幾分抗拒?!罢勎陌?,你不該來。
”柳含嬌看著談文柏說道,聲音軟糯。“怎么不叫談哥哥。
”談文柏聞言并未回答柳含嬌的話,反而有些偏執(zhí)的問道。柳含嬌聞言愣住,
眼神帶著幾分不可置信,聲音也有些冷淡的說道;“你如今貴為九千歲,
如何還要開口說起往事?!绷瑡烧f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背對談文柏,想要離開。
談文柏聞言,面色為凝,深邃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柳含嬌。見她走動間,
顫枝蝴蝶微微顫抖,不見那雅致卻雕工拙劣的梨花白玉簪?!八?,
你是打算嫁給福王做妾嗎?”談文柏開口說道,聲音低沉暗啞,裹挾著妒意。
柳含嬌聞言頓住腳步,一張嬌媚面容,此刻滿是冰霜。她站在原地,
定定的看著談文柏,聲音冷淡的說道;“與九千歲無關(guān)。”談文柏聞言,
心頭的怒火被柳含嬌完全的激怒。這些年,他心中苦悶,僅有的幾許念想,
也不過是記憶中嬌軟天真的柳含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