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福將手中的木盒打開,恭敬的舉到姜貴妃的面前,神情拘謹(jǐn)。
姜貴妃抬手拿了木盒中的名冊,那張精心勾勒的芙蓉面,露出了一抹笑容。
“瞧瞧你給我推薦的人,膽子當(dāng)真不小?!苯F妃看完名冊后打來了木盒中的信封,
一目十行的看過后,看著洪大福開口說道?!澳锬镎f的是,
只是這談文柏是您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奴才可不敢這般教他?!焙榇蟾R膊还苁裁词虑?,
只管開口這般說道。姜貴妃聞言笑了,聲音帶著幾分縱橫之意,開口說道;“是嗎?
那他膽子確實(shí)不小,都敢說幫本宮趟一趟江平這渾水了?!焙榇蟾B勓砸汇?,
眼中露出一抹擔(dān)憂的神色,但臉上依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澳阏f,
福王求娶柳鴻昌之女這件事,到底是好色呢,還是有預(yù)謀?”姜貴妃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名冊,
慢條斯理的問道。洪大福聞言眉頭忍不住皺起,想起福王在都城的傳言,
開口說道;“福王大人名聲在外,想來是真的心悅那柳鴻昌之女?!苯F妃聞言,
將自己手中的名冊丟回到了木盒里,笑著開口說道;“是嗎?不過,談文柏倒是個有意思的,
一個太監(jiān)也想娶妻?!苯F妃說完這幾話,就抬手微微按壓自己的太陽穴,
微帶倦怠的樣子,將這個話題徹底止住。江平柳府,接到柳玉書來信的柳鴻昌,
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帶著狂怒的將自己手邊的水杯給摔到了地上。
“這群貪得無厭的無恥小人?!绷櫜_口說道,手掌用力的拍了下自己手邊的桌子。
柳母見狀一愣,溫柔的嗓音也多了幾分急切的問道;“鴻昌,玉書信里寫了什么,
把你氣成這樣?”柳鴻昌聞言,抬手將自己手中的信件遞給了柳母,然后垂頭嘆氣,
眼眸中露出一抹深意。柳母一目十行的看完柳玉書的來信,那張一貫溫和的面容上,
露出了氣惱的神情?!耙膊豢纯醋约菏莻€什么東西,什么人他都敢想。
”柳母看著柳鴻昌開口說道,一貫溫和的聲音里滿是怒意。柳鴻昌聞言微楞,
抬眸看著柳母那張余威猶在的面容,眼中露出了幾分愛慕的神情。
“嬌嬌如今長相越發(fā)出眾,我原本就擔(dān)心玉書帶著她去都城會惹事,如今到底是發(fā)生了。
”柳鴻昌看著柳母開口說道,磁性的嗓音里滿是憋屈。屈鈺凝聞言,眉頭緊緊的蹙起,
聲音帶著幾分惱怒的說道;“怕就能躲得過去?談家人倒是老實(shí)本分,現(xiàn)在什么下場。
”柳鴻昌聞言,心頭更加難受,聲音低落的說道;“鈺凝,跟著我到底是苦了你。
”屈鈺凝與柳鴻昌恩愛了半輩子,幾時看過他這般模樣,一時間即是心疼柳含嬌,
又是心疼柳鴻昌。“這件事我會寫信給爹爹,不會任由我嬌兒讓他們皇族欺辱。
”屈鈺凝開口說道,此刻眉宇間倒是有幾分將門虎女的凌厲。柳鴻昌聞言,
凝神向她望去,抬手握住屈鈺凝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開口說道;“辛苦你了。
”而遠(yuǎn)在都城的柳含嬌,此刻杏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她看著春香手中的妝匣,
聲音冷冷的說道;“丟出去。”春香聞言一怔,但是看著柳含嬌冷艷的目光,
到底是不敢反駁,只得抱著妝匣向外走去?!斑@是在干嗎?”柳玉書從迂回的走廊過來,
語氣帶著疑惑的問道。他剛從外面回來,見到的就是春香抱著他送給柳含嬌的妝匣,
像個無頭蒼蠅轉(zhuǎn)悠的模樣?!吧贍斈K于回來了,小姐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看到我抱著妝匣過去,就立馬讓我給丟出去?!贝合憧粗駮_口說道,
聲音里帶著幾分怯懦。柳玉書聞言,俊雅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疑惑,
然后開口說道;“給我?!贝合阋姞?,急忙將自己手中的妝匣遞給了柳玉書,
小小的吁了一口氣。柳玉書抱住有點(diǎn)厚重的妝匣,走到了柳含嬌的門口,
在上面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聲音溫和的開口說道;“嬌嬌,是我。
”房間里的柳含嬌聞言一愣,抬手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柔和著一副甜美的嗓音說道;“大哥哥進(jìn)來就是。”柳玉書聞言推開了門,
眼中帶著幾分笑意的看向柳含嬌?!笆谴蟾缳I的樣式你不喜歡嗎?是誰惹了你生氣,
竟是連東西都要春香給丟?”柳玉書開口說道,然后將妝匣放在了桌子上。
柳含嬌聞言一怔,抬眸看向柳玉書,一雙杏眼微圓,
眼神有幾分糾結(jié)的問道;“這是大哥讓春香送來的?”“不然呢?
還有誰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給你送這種東西?!绷駮_口問道,
眼神帶著疑惑的看向柳含嬌。柳含嬌聞言,心中一凌,
然后轉(zhuǎn)身背對著柳玉書看向院中挺直的松柏?!皼]有,我就是今日煩躁,
看到這妝匣也不開心?!绷瑡砷_口說道,聲音帶著幾分女子的嬌軟。
柳玉書聞言露出了幾分笑意,有些開心的說道;“怎么到了都城,
還鬧起小性子了?”柳含嬌聞言,轉(zhuǎn)身走向桌子,然后打開了妝匣,看到里面的東西后,
忍不住吐槽道;“大哥還說我小性子,你看你讓人給我打的首飾,還有顫枝蝴蝶。
”柳玉書聞言笑了,開口說道;“嬌嬌不是最喜歡這種東西嗎,現(xiàn)在倒是左了性子?
”柳含嬌聽到柳玉書的話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拿起一個做工精美的顫枝蝴蝶,
插進(jìn)了發(fā)髻。柳含嬌本就長得貌美,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fā)盤起,纏枝蝴蝶微微搖曳,
倒是給她的嬌美平添幾分脆弱琉璃感?!按蟾绺?,好看嗎?
”柳含嬌轉(zhuǎn)身對著柳玉書說道,聲音十分的柔和。柳玉書聞言眼中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然后緩緩的點(diǎn)頭說道;“嬌嬌如今出落的越發(fā)動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這么有福氣。
”柳含嬌聞言翻了個白眼,然后伸手撥弄著跟顫枝蝴蝶一套的首飾,
語氣篤定的說道;“大哥哥,你這是要帶我去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