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的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被抄的都是?;逝傻墓歉?,他們一倒,太后在朝中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太后氣得在宮里摔碎了她最愛的一套琉璃盞,但面對我和裴衍這個“昏君與權(quán)臣”的無敵組合,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裴衍則借此機(jī)會,將他的人安插到了各個重要位置,徹底掌控了朝局。
現(xiàn)在,整個大夏,基本上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我對此非常滿意,這意味著我距離徹底躺平又近了一大步。
這天,我正在御書房“欣賞”我新得來的一幅前朝名畫,太后又來了。
這次她學(xué)乖了,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還給我?guī)砹宋易類鄢缘墓鸹ǜ狻?/p>
“皇帝啊,前幾日是母后沖動了?!彼业氖郑桓贝饶傅臉幼?,“母后也是為了你好,為了蕭家的江山社稷?!?/p>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我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含糊不清地問:“母后有話直說。”
“哎,”太后嘆了口氣,“如今裴相權(quán)勢滔天,朝中皆是他的人,哀家實在是為你擔(dān)憂啊?!?/p>
“這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我滿不在乎地說,“丞相能干,朕樂得清閑?!?/p>
“糊涂!”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黃袍加身嗎?”
“怕啊,”我點了點頭,“所以朕這不是在想辦法嘛?!?/p>
太后眼睛一亮:“你有什么辦法?”
“朕覺得,”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裴相之所以有這么多精力管朝政,還是因為太閑了。得給他找點別的事情做,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p>
“比如?”
“比如,成家?!蔽乙慌氖郑澳负?,上次選秀的事,咱們繼續(xù)辦。不過這次,目標(biāo)要明確,就是給裴丞相選妃?!?/p>
“哀家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母后,你想啊,”我循循善誘,“我們給他送個女人過去,這個女人,表面上是他的妻子,實際上,不就是我們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嗎?”
“他的一舉一動,枕邊風(fēng)一吹,我們不就全知道了?”
太后聽得眼睛越來越亮,最后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
“皇帝,你……你終于開竅了!此計甚妙!甚妙??!”
我心中冷笑。
開竅?我只是想把麻煩丟出去而已。
至于眼線?誰當(dāng)誰倒霉。以裴衍的智商,只怕不出三天,就能把眼線策反成他的人。
很快,在我和太后的“通力合作”下,一場專門為裴丞相舉辦的“選妃大典”就在御花園里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裴衍是被我硬拉過來的。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官袍,站在我身邊,臉黑得像鍋底。
【荒唐!簡直是胡鬧!】
他的心聲里充滿了憤怒。
我充耳不聞,指著下面一排花枝招展的秀女,熱情地給他當(dāng)起了推銷員。
“愛卿你看,左邊第三個,怎么樣?身段不錯吧?”
“還有右邊第一個,臉蛋長得俊,帶出去有面子?!?/p>
裴衍閉著眼睛,深呼吸,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著把我當(dāng)場掐死的沖動。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淡青色襦裙的女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不像其他秀女那樣濃妝艷抹,只是略施粉黛,氣質(zhì)清冷,站在那里,像一朵遺世獨立的青蓮。
最重要的是,她看裴衍的眼神,不像別人那樣充滿了敬畏和算計,而是帶著一絲……好奇和欣賞?
有意思。
“就她了?!蔽抑钢莻€青衣女子,對裴衍說。
“陛下!”裴衍終于忍不住了,“臣說了,臣無意婚配!”
“這可由不得你?!蔽覍W(xué)著霸道總裁的語氣,邪魅一笑,“朕今天,就給你指婚了。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旁邊的女官趕緊回答:“回陛下,是新科狀元蘇軾之妹,蘇小冉。”
“蘇小冉?”我點了點頭,“好名字。來人,擬旨!朕將蘇氏小冉,指婚于當(dāng)朝丞相裴衍,擇日完婚!”
圣旨一下,滿場嘩然。
那個叫蘇小冉的姑娘,也愣住了,隨即羞紅了臉,偷偷地瞥了裴衍一眼。
裴衍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成了一塊石頭。
他看著我,眼神里仿佛能噴出火來。
我朝他眨了眨眼,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丞相,別這么看我。這姑娘,可是個才女,還是個美人。朕這是在給你送溫暖,也是在給你送一個……能幫你管理后院的賢內(nèi)助啊。”
“以后你忙著篡位,后院起火了可不好?!?/p>
說完,我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叮!裴衍好感度-60 → -50?!?/p>
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起。
我愣了一下。
不對啊。
我強(qiáng)行給他塞了個老婆,他不是應(yīng)該更討厭我嗎?怎么好感度還漲了?
難道……這冰山權(quán)臣,其實是個悶騷?
就喜歡這種霸道包辦婚姻的調(diào)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