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性死亡，經(jīng)濟崩潰，這些雖然痛苦，但還不夠直接，不夠解恨。我要讓晟煊和妘婺的身體也牢牢記住這份背叛所帶來的刻骨銘心的痛苦。
我開始了耐心的跟蹤和觀察。我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軌跡——落魄，低調(diào)，盡量避免與過去認識的人接觸，這正合我意。我需要找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沒有監(jiān)控、人跡罕至、能夠讓我無聲無息完成“懲罰”的地方。
先從他開始。晟煊沒了車，又丟了工作，無所事事，加上心情郁結(jié)，開始頻繁地晚上去他家附近一個非常廉價、環(huán)境嘈雜的小酒吧買醉。每次都會喝到爛醉如泥，然后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走回他租住的那個破舊小區(qū)。途中，會穿過一條狹窄、昏暗、堆滿垃圾桶、沒有任何監(jiān)控探頭的小巷。那是條近道，也是他的必經(jīng)之路。
機會來了。
那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天氣陰沉的像是要下雨。我提前一個小時就躲在了那條小巷深處一個巨大的、散發(fā)著餿臭味的垃圾箱后面。我穿著一身深色的運動服，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手上戴著手套，手里拎著一根沉甸甸的、外面纏滿了粗糙電工膠布的實心短棍。我的心跳平穩(wěn)，呼吸緩慢，像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等待著獵物自己走進陷阱。
等了沒多久，遠處就傳來了踉蹌、虛浮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不成調(diào)的、難聽的哼唱聲。是晟煊。他手里還拎著個喝剩的酒瓶子，滿身沖天的酒氣，東倒西歪地走了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就在他經(jīng)過我藏身的垃圾箱，背對著我的那一瞬間，我像獵豹一樣猛地竄出，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絲毫猶豫，照著他的右腿膝蓋窩，用盡全力狠狠一棍掃去！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裂聲在寂靜的小巷里驟然響起！緊接著是晟煊撕心裂肺的、殺豬般的慘嚎！
“啊——！我的腿??！”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酒瓶子摔得粉碎。劇痛讓他瞬間酒醒了大半，臉上扭曲著極致的痛苦和恐懼。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或者回頭，我對著他的左腿膝蓋側(cè)后方，又是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擊！
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晟煊的另一條腿也廢了！他徹底癱倒在地，像一灘爛泥，只能發(fā)出凄厲的、不似人聲的哀嚎，身體因為劇痛而劇烈地抽搐著。
“誰？！誰他媽干的！救命?。【取彼噲D呼救，聲音因為恐懼和疼痛而變調(diào)破音。
我沒給他呼救的機會，用棍子猛擊他的后背和肩膀，力道控制得極好，不會致命，但足以造成嚴重的軟組織挫傷和 likely 幾根肋骨骨裂。沉悶的擊打聲和他痛苦的嗚咽哀嚎在狹窄的巷子里回蕩。
我蹲下身，湊近他因為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的語調(diào)說：“痛嗎？斷腿的滋味好受嗎？記住這痛，這是你應(yīng)得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得用上半身來還。”
他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混合著地上的污穢，狼狽不堪：“大哥……饒命……饒了我……我……我沒錢……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別打了……”
“我要你記住這痛！”我又狠狠一棍子捅在他的腹部。他頓時像只被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劇烈地干嘔起來，卻什么都吐不出來，只剩下痛苦的痙攣。
我沒有再繼續(xù)。看著他從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精英”，變成眼前這攤在污穢中痛苦呻吟、毫無尊嚴可言的爛泥，我心里涌起一股極致而冰冷的滿足感。我迅速起身，警惕地看了看巷子兩頭，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后，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那根短棍，被我拆分開，分別扔進了幾條街外的不同河道里。
第二天，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我聽說晟煊在凌晨時分被一個下夜班的清潔工發(fā)現(xiàn)，像死狗一樣躺在小巷的垃圾堆旁，已經(jīng)昏迷過去。送到醫(yī)院急救，診斷結(jié)果是雙膝關(guān)節(jié)粉碎性骨折，多處軟組織嚴重挫傷，三根肋骨骨裂，伴有輕微腦震蕩。就算手術(shù)成功，這輩子也注定是個離不開拐杖和疼痛的殘廢了。警方介入調(diào)查，但那條巷子沒有監(jiān)控，他醉得厲害自己也說不清襲擊者的任何特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成了又一樁無頭懸案。
接下來，輪到妘婺了。對她，我不能用同樣的暴力方式，太容易引人懷疑，畢竟我剛“受害”，立刻前女友就被襲擊，邏輯上說不通。
我了解到她因為經(jīng)濟極度拮據(jù)，為了省點菜錢，經(jīng)常天不亮就騎著一輛破舊的共享單車，去一個很遠的大型批發(fā)市場，撿一些菜販丟棄的、不太新鮮但還能吃的剩菜葉子。那個市場環(huán)境混亂，人流嘈雜，魚龍混雜，是下手 perfect 的地方。
我沒有親自出面。我通過地下渠道，用現(xiàn)金（提前取好的舊鈔）雇了一個在批發(fā)市場附近混跡的小混混。我戴著口罩和帽子，在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街角和他碰頭，給了他一張我偷拍的妘婺最近憔悴模樣的照片和一沓現(xiàn)金。
我的要求很明確：“找機會，‘不小心’地把那個女人的右手弄傷，讓她短時間內(nèi)沒法再畫畫寫字就行。做得像意外，比如搶她東西的時候推搡一下，讓她摔倒被人群踩到之類。別弄出人命，別留下把柄。這是定金，事成之后， double?！?/p>
小混混拿了錢，掂量了一下，咧嘴一笑：“放心吧老板，這種活兒熟得很，保證辦得漂漂亮亮，像場意外?！?/p>
幾天后，消息傳來。妘婺在批發(fā)市場早市的擁擠人流中，被一個“搶包賊”猛地推倒在地，混亂中，她的右手被驚慌失措的人群多次踩踏，導(dǎo)致右手腕骨嚴重骨折，多處神經(jīng)和軟組織損傷。雖然及時送醫(yī)，但醫(yī)生表示即使恢復(fù)，手指的精細功能和握力也會受到永久性影響，幾乎不可能再從事繪畫這種需要高度協(xié)調(diào)和精準操控的工作了。
對于一個插畫師來說，這等同于職業(yè)生命的終結(jié)。
聽說她躺在合租屋那狹窄堅硬的板床上，看著被打上厚重石膏、纏繞著層層紗布的右手，哭得撕心裂肺，絕望得幾次試圖輕生，都被合租的室友發(fā)現(xiàn)攔了下來。
我知道后，心里沒有任何憐憫，只有一種大仇得報、近乎巔峰的酣暢淋漓感。你們讓我心里流血，我就讓你們?nèi)怏w和事業(yè)一同報廢。很公平。
至此，我的復(fù)仇基本完成了。他們兩個人，一個躺在醫(yī)院里終身殘疾，窮困潦倒，連自理都成問題；一個右手廢掉，夢想事業(yè)盡毀，活在貧困、痛苦和徹底的絕望之中。眾叛親離，身心俱殘，未來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
我站在我新買的、位于頂級地段的高層公寓的落地窗前，手里端著一杯醇厚的威士忌，俯瞰著腳下璀璨的城市夜景。想到他們此刻正在泥潭里掙扎哀嚎的慘狀，對比著我現(xiàn)在的成功、財富和愜意，一種無比強烈、無比純粹的暢快感和滿足感充盈著我全身每一個細胞。
太爽了！這種親手將仇人一步步推入深淵、掌控他們命運的感覺，比世界上任何成就、任何享受都更能帶來快感。
沒有空虛，只有滿滿的成就感和暴虐般的舒爽。我是酆刖，我就是銳利的刀鋒，所有傷害我、背叛我的人，都必將被這刀鋒碾碎，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