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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那句“替你當家”,像一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地扎在了陳遠(原主)的心上,也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病房里每一個“公家人”的臉上。

豐澤園的王經(jīng)理當場就炸了,指著易中海的鼻子就要開罵。

但沒等他開口,那名一直沉默的、肩上扛著兩杠一星的老公安同志,終于動了。

他沒有發(fā)怒,也沒有大聲呵斥。

他只是緩緩地抬起眼皮,用一種平靜得讓人心頭發(fā)毛的眼神,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同志,是吧?”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鋼鐵般的穿透力,瞬間讓病房里嘈雜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我是市局刑偵隊的,我姓李。關于李大成同志的案子,由我們全程負責?!?/p>

老公安說著,從隨身的黑色公文包里,不急不緩地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把嶄新的、在燈光下閃著黃銅光澤的鑰匙,直接“啪”的一聲,放在了陳遠面前的床頭柜上。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關于李大成同志的后事和財產(chǎn)安排,恐怕還輪不到你們四合院來‘當家做主’。”

易中海臉上那副德高望重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老李公安根本沒再看他,而是轉向了還處于悲痛和迷茫中的陳遠,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

“陳遠同志,節(jié)哀順變。在你從老家趕來之前,我們公安機關,已經(jīng)聯(lián)合街道辦和李大成同志的生前單位,對他的后事,做了初步的處理。”

他指了指那把黃銅鑰匙,聲音清晰而有力:

“在你舅舅李大成同志不幸遇害之后,為了保護他的財產(chǎn)和未成年家屬的安全,我們派出所第一時間,就對他位于南鑼鼓巷紅星四合院的住處,進行了臨時的司法查封和上鎖。這把鑰匙,現(xiàn)在,正式移交給你?!?/p>

聽到“查封上鎖”這四個字,剛剛還在后面起哄的賈張氏和閻埠貴等人,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極其難看!

賈張氏眼中的貪婪,瞬間變成了難以置信的失望和怨毒,嘴皮子哆嗦著,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陳遠心想:干得漂亮!這幫老狗逼,怕是早就打著主意,等我舅舅一咽氣,就沖進家里去搶東西!結果被警察同志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斷了他們的狗爪子!

老李公安將眾人的丑態(tài)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察的冷笑。他拿起那份文件,繼續(xù)對陳遠說道:

“同時,我們也對李大成同志留下的核心財產(chǎn),進行了清點和登記。街道辦的周干事和豐澤園的王經(jīng)理,都在場作為見證人,簽了字?!?/p>

他將文件攤開,推到陳遠面前。

上面,白紙黑字,用鋼筆寫得清清楚楚:

“財產(chǎn)清單。第一項:南鑼鼓巷紅星四合院,私有產(chǎn)權房產(chǎn)三間,合計建筑面積陸拾捌平米?!?/p>

“第二項:銀行存款,經(jīng)核實,合計人民幣壹萬壹仟貳佰伍拾叁塊,陸角貳分。”

“嘶——”

饒是陳遠已經(jīng)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舅舅不窮,當看到這個精確到“分”的數(shù)字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萬一千多塊!

在這個普通八級工一個月工資才九十九塊、一斤豬肉才七毛錢的1958年,這筆錢,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足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買下兩三座這樣的大院子!

而旁邊的街道辦周干事,此時也適時地補充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遠同志,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p>

他拿出了另一份蓋著紅章的筆錄文件。

“在你舅舅李大成同志彌留之際,他曾有過短暫的清醒。當時,我們街道辦和公安同志都在場,為他錄下了一份具備法律效力的口頭遺囑。”

周干事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宣布:

“李大成同志明確指示,在他不幸過世后,由其唯一的、成年的直系親屬——外甥,陳遠同志,即刻起,自動成為其子李向陽、其女李曉月的法定監(jiān)護人!”

“同時,李大成同志名下所有的合法財產(chǎn),包括但不限于房產(chǎn)和銀行存款,也全部由其外甥陳遠同志繼承,并全權負責用于撫養(yǎng)兩個孩子長大成人!”

這一番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不間斷地抽在了易中海、賈張氏、閻埠貴等人的臉上!

他們所有的算計!

所有的圖謀!

所有的“為了孩子好”的偽善!

在“國家機器”冰冷的法律條文和“官方認證”的遺囑面前,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天大的笑話!

易中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變成了豬肝色。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得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苦心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道德”大棒和“一大爺”的權威,在這一刻,被砸得粉碎!

賈張氏更是氣得差點厥過去,她指著陳遠,嘴里含糊不清地咒罵著:“天殺的……不得好死的老絕戶……白白便宜了外人……我的房子……我的錢……”

老李公安眉頭一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位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家炕頭!再胡言亂語,就跟我們回所里去冷靜冷靜!”

賈張氏被這一眼嚇得渾身一哆嗦,立刻閉上了嘴,但那雙三角眼里,卻射出了能殺人的怨毒光芒。

做完這一切,老李公安和街道辦的周干事,便以“不打擾家屬悼念親人”為由,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禮貌地將所有四合院的“鄰居”,都“請”出了病房。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世界,終于清凈了。

陳遠看著桌上的鑰匙和那份沉甸甸的財產(chǎn)清單,又看了看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的舅舅,那雙一直強忍著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他知道,舅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他最后的、超越常人的冷靜和智慧,為他們兄妹三人,鋪平了所有的路,擋住了所有的豺狼。

他走到舅舅的遺體前,“噗通”一聲,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沒有哭出聲,只是鄭重地、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

每一個頭,都磕得那么用力,額頭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舅,您放心。”

兩個孩子也跟著跪了下來,哭聲壓抑而悲痛。

陳遠將他們緊緊地摟在懷里,抬起頭,眼神中的悲傷,逐漸被一種冰冷的、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堅毅所取代。

他知道,官方的介入,只能擋住那些禽獸的“明搶”。

但接下來,更陰毒、更無恥的“暗算”,一定會像跗骨之蛆一樣,接踵而至。

他看著窗外那一張張不甘離去的丑惡嘴臉,心中立下了血色的誓言。

心想:等著吧,你們這群雜碎,他舅舅本來還能挺一會的,硬生生被他們氣死了。游戲,才剛剛開始。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些害了你的人,算計你的人……”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里,如同泣血的誓言:

“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連本帶利地,全都還回來!”


更新時間:2025-08-31 22:4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