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壁如同腐爛的皮膚般不斷滲出深紫色的粘稠血肉。
這些血肉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扭曲、增殖、融合,轉(zhuǎn)瞬間化作無數(shù)布滿吸盤與獠牙的猙獰觸手,帶著令人作嘔的腥風(fēng)撲向沉睡的乘客!
禰豆子紫眸一凜,掌心爆開金紅色日蝕之炎,火焰如流星般砸向最近的觸手——
“嗤啦——!” 焦臭味彌漫,觸手應(yīng)聲萎縮!幾乎同時,戴著野豬頭套的伊之助猛地睜開雙眼,從座椅上一躍而起!
“唔噢噢噢——?。?!” 他仰天狂吼,雙刀撕裂空氣,“小的們!跟我上!爆裂覺醒!豬突猛進,我伊之助大爺回來了!”
車頂鐵皮被他狂暴的刀氣捅穿一個巨洞,月光傾瀉而下,照亮他狂野的身影——夢境中率領(lǐng)抽象小弟(炭治郎、善逸、禰豆子)狩獵列車巨獸的“老大”,此刻在現(xiàn)實覺醒!
“伊之助!”炭治郎的聲音穿透混亂,“整輛列車都變成了鬼!沒有安全之地了,必須保護所有睡著的人!”
“哈!果然如此!”伊之助咧嘴大笑,從破洞翻身躍回車廂,雙刀交錯旋斬如颶風(fēng),“獸之呼吸·五之牙·狂亂撕扯!”
刀光化作密集的獸爪殘影,一節(jié)車廂內(nèi)撲向乘客的觸手瞬間被絞成漫天肉塊!他踏在汩汩蠕動的血肉殘骸上,擺出睥睨天下的姿勢:
“這里的每一個人,本大爺都會救!跪在地上贊頌我吧!本大爺,嘴平伊之助……駕到!”
尚仁看著這克蘇魯般的獵奇場景,胃里一陣翻騰。
“這玩意兒簡直在謀殺我的SAN值……”
他瞥見禰豆子正奮力用血焰灼燒觸手,一咬牙從背包拽出兩桶閃爍乳白光暈的牛奶,將其中一桶塞給禰豆子:“給善逸灌下去!快!”
他徑直沖向昏迷的煉獄,捏開其下頜,手指壓住舌根防止嗆咳,將奶桶傾斜——乳白液體剛要流入,一雙熾熱大手猛地抱住奶桶!
“噸噸噸——?。。 ?煉獄竟自行坐起,豪邁地將整桶牛奶灌入喉嚨,喉結(jié)劇烈滾動,空桶被隨手捏扁。
“好喝!嗝~”
他抹了把嘴,金紅眼眸精光爆射,“多謝!我欠你個人情!”
另一側(cè)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嗆咳——“咳咳咳……咔!” 善逸滿臉漲紅,蜷縮在地劇烈抽搐。
禰豆子手足無措地拍著他的背——她顯然不懂急救,半桶牛奶全灌進了氣管!“禰……禰豆子……?”
善逸淚眼朦朧地抬頭,發(fā)現(xiàn)少女近在咫尺的關(guān)切面容,瞬間氣血上涌,“嗯啊啊啊——!” 一聲怪叫后,他再度直挺挺暈厥過去。
數(shù)秒后,善逸緩緩起身。氣質(zhì)已截然不同——眼神如淬火刀鋒,指尖撫上日輪刀柄?!霸摳苫盍??!?他聲音冰冷,再無半分怯懦。
“去車頭與炭治郎匯合!” 煉獄羽織無風(fēng)自動,烈焰自刀鐔奔涌而出,纏繞成灼熱的螺旋!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渦卷!”
他一刀劈向過道!熾熱刀罡如火山噴發(fā),貫穿三節(jié)車廂!數(shù)百噸重的鋼鐵列車竟被這狂暴一擊震得離地半米,又轟然砸回軌道!
炭治郎在車頂被震得翻滾倒地,抬頭只見煉獄如戰(zhàn)神般矗立眼前?!霸铋T少年!” 煉獄語速如爆炎。
“我護后方五節(jié)車廂!前三節(jié)交予金發(fā)少年、尚仁與灶門禰豆子!你與豬頭少年在協(xié)防同時——” 他刀鋒一指車頭,“找出鬼的脖子!”
“可這鬼已經(jīng)……”
“縱使化身鋼鐵,鬼必有脖頸!” 煉獄身影化作赤色流星消失,“賭上柱之名,我必斬其要害!”
尚仁的鉆石劍在昏暗車廂內(nèi)劃出冷冽弧光。鋒利V附魔讓劍刃如切腐乳般輕易斬斷觸手,火焰附加特效更令斷口燃起不滅金焰,烤焦的蛋白質(zhì)惡臭彌漫整個車廂。當(dāng)煉獄掠過身旁時,他淡然點頭:“此節(jié)車廂,交我?!?/p>
觸手似乎感知到鉆石劍的恐怖,竟不再從尚仁所在車廂滋生,轉(zhuǎn)而瘋狂進攻鄰廂!尚仁冷哼一聲,反手取出流淌紫芒的附魔長弓(火矢/無限/力量III)。他穩(wěn)立車廂連接處,弓如滿月——
“咻!咻!咻!” 燃燒箭矢化作赤色閃電,精準洞穿隔壁車廂的每一根觸手!箭矢沒入血肉后內(nèi)爆開耀眼光團,從內(nèi)部將觸手燒成焦炭!扭動的殘肢在火焰中瘋狂抽搐,如同地獄繪卷。
車頭駕駛室內(nèi),伊之助雙刀狂舞斬開操縱臺:“可疑!這地方臭得像鬼的屁眼!” 列車長蜷縮角落嘶吼:“滾出去!” 霎時間,無數(shù)血肉手臂從控制盤爆出,將伊之助四肢死死纏縛!
“水之呼吸·六之型·扭轉(zhuǎn)漩渦!” 炭治郎如藍色旋風(fēng)突入,刀光絞碎手臂,余勢更將車體劈開一道裂口!“伊之助!”
“少命令我!我才是老大!” 伊之助啐了一口,鼻翼翕動,“正下方!骨頭味濃得嗆鼻子!” 他凌空躍起,雙刀悍然下劈:“獸之呼吸·二之牙·劈斬!” 地板應(yīng)聲碎裂,露出一段森白脊椎骨!
“是脖子!” 炭治郎刀勢如瀑布傾瀉:“水之呼吸·八之型·瀧壺!” 但血肉觸手層疊涌上,硬生生擋住致命一擊!裂縫急速愈合,血肉高墻拔地而起,將二人困在駕駛室!
“聽著!” 炭治郎拽起列車長躍上煤堆,“我斬血肉,你斷骨!”
“好主意!” 伊之助獰笑擺出突刺架勢,“值得夸獎!”
就在雙刀即將合擊的剎那,駕駛室所有血肉瘋狂坍縮、凝聚!
一個直徑三米的巨大肉球懸吊于頂棚,表面密密麻麻睜開數(shù)百只慘白眼球——每顆瞳孔深處,都烙印著血紅的“夢”字!
“強制昏睡催眠·眼——” 肉球發(fā)出魘夢重疊的詭笑。
炭治郎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是血鬼術(shù)!閉眼?。?!”
“不好……中招了……”炭治郎的視野開始模糊,粘稠的困意如潮水般涌來,四肢沉重得仿佛浸在沼澤里。
“伊之助!砍脖子!夢里砍自己脖子就能醒!”他用盡最后力氣嘶吼出聲,隨即眼前徹底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下去。
意識像被粗暴地拽起又丟下。再次“醒來”,他又一次中招。噩夢與現(xiàn)實在反復(fù)的昏迷與清醒中瘋狂交織,理智的絲線寸寸崩斷。
當(dāng)炭治郎的刀,那冰冷的、曾斬殺無數(shù)惡鬼的利刃,真的、實實在在地抵在他自己滾燙的頸動脈上時,他已完全無法分辨。
“結(jié)束了……”絕望的念頭剛閃過,刀鋒就要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