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墨齋的成功超出了預期。不僅成為藝術社區(qū)最受歡迎的空間,還吸引了傳統(tǒng)書畫界的關注。
然而,隨著知名度提升,非議也隨之而來。一個陰沉的早晨,我剛到社區(qū)就感覺氣氛不對。
助理小陳欲言又止地遞來平板——藝術論壇又出現(xiàn)了針對我的長文,
這次質疑的是憶墨齋的運營資格。“據查證,‘憶墨齋’名義上是紀念蘇林先生的藝術精神,
實則大量展出其女兒蘇晚的作品,涉嫌利用逝者名義為在世藝術家謀利...”我放下平板,
指尖發(fā)涼。父親的名字被這樣利用,比直接攻擊我更令人憤怒。“需要聯(lián)系顧先生嗎?
”小陳擔憂地問?!皶簳r不用。”我強迫自己冷靜,“先查清楚文章來源。
”調查結果令人意外——文章竟出自一位頗受尊敬的藝術評論家之手。更蹊蹺的是,
這位老先生素以清高著稱,從不參與商業(yè)炒作。我決定親自拜訪。在老城區(qū)的一處四合院里,
我見到了滿頭銀發(fā)的程老先生?!笆菫槟瞧恼聛淼??”他沏茶的手穩(wěn)如磐石,“坐吧。
”茶香裊裊中,他直言不諱:“我收到一份材料,顯示憶墨齋的捐贈資金流向你的個人賬戶。
”“這不可能?!蔽艺痼@,“所有賬目都是公開的...”“這份材料很詳細。
”他遞來一個文件夾,“包括你的簽名?!蔽铱粗切卓蓙y真的文件,心漸漸沉下。
這不再是簡單的誹謗,而是精心設計的構陷?!俺汤?,這些是偽造的。”我盡量保持鎮(zhèn)定,
“如果您允許,我可以提供所有真實賬目?!崩舷壬曃移?,
忽然嘆了口氣:“我大概被利用了。人老了,總容易憤世嫉俗?!彪x開程老家時,
他送我到門口:“小心點,姑娘。有人很想要你身敗名裂。”回程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句話。
趙雨欣雖然偏執(zhí),但未必有這般周密的手段。背后似乎還有更大的陰影。
顧宸的電話來得及時:“聽說有事發(fā)生?”我簡單說明情況,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我今晚回來。在這之前,別單獨行動。”但他的航班因天氣延誤。
深夜十一點,我獨自在辦公室核對賬目,社區(qū)早已空無一人。雨聲敲打窗戶,忽然間,
燈光全部熄滅。黑暗中,我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不是保安巡邏的節(jié)奏,
而是刻意放輕的靠近。心跳加速,我悄悄鎖上門,撥通保安室電話——無人接聽。
腳步聲在門外停住。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清晰可聞。我抓起桌上的裁紙刀,屏住呼吸。
門把轉動,一個人影溜了進來。就在我舉起刀的瞬間,應急燈突然亮起。
站在面前的竟是——顧宸的母親。我們同時愣住。她渾身濕透,手中拿著社區(qū)總鑰匙串,
顯然也沒料到我會在?!澳趺?..”我放下刀,驚魂未定。
她迅速恢復鎮(zhèn)定:“聽說有事,來看看?!闭Z氣依舊冷淡,但眼中有關切。更讓我驚訝的是,
她身后跟著兩位西裝革履的人——顧氏的法律顧問和安保主管。“斷電是總閘被人拉了。
”安保主管檢查后回報,“監(jiān)控系統(tǒng)也被干擾了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