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所有的鏡頭和目光,瞬間從我這個美麗的新娘,轉(zhuǎn)向了那個闖入婚禮的“不速之客”。
顧景深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死死地攥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卻感覺不到疼,只是覺得,好戲終于開場了。
白微微提著裙擺,跌跌撞撞地跑到我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景深,你忘了那晚嗎?你喝醉了,一直把我當成她,嘴里喊的都是我的名字!你怎么可能會碰她?”她轉(zhuǎn)向我,眼神里充滿了怨毒,“蘇晚,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自己快死了,還要用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綁住景深,你太惡毒了!”
她的話,信息量巨大。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我的眼神,從羨慕變成了鄙夷和探究。
一個為了上位,不惜“借種”的心機女形象,瞬間被她塑造了出來。
顧景深額上青筋暴起,他顯然也想起了那個混亂的夜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長。
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經(jīng)帶上了審判的冰冷。
所有人都等著我反駁,等著我歇斯底里地和她對峙。
可我沒有。
我只是臉色一白,身體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
我一手撫上小腹,一手緊緊抓住顧景深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我的聲音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斷掉,帶著哭腔:“景深……我肚子疼……寶寶……”
我的表演,恰到好處。
一個身患絕癥、懷著身孕的新娘,在自己最重要的日子里,被丈夫的“白月光”指著鼻子污蔑。
無論真相如何,在這一刻,我都是最值得同情的那一個。
果然,顧景深的理智戰(zhàn)勝了懷疑。
他不能讓顧家的婚禮,變成一出全城直播的丑聞。
“夠了!”他厲聲喝止白微微,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厭惡,“微微,我對你太失望了?!?/p>
他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對身后的保安命令道:“把她請出去?!?/p>
“不!景深!你聽我解釋!我說的都是真的!”白微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被兩個保安架住,還在拼命掙扎。
顧景深卻不再看她一眼,只是低頭看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你怎么樣?要不要叫醫(yī)生?”
我靠在他懷里,虛弱地搖了搖頭,眼淚卻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我沒事……只要你信我,我就沒事?!?/p>
我的示弱,是此刻最鋒利的武器。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和那雙寫滿“信任”和“依賴”的眼睛,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將我打橫抱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大步走出了教堂。
“婚禮取消,改日再辦?!?/p>
他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教堂上空,也宣判了白微微這場鬧劇的徹底失敗。
被他抱在懷里,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勝利的冷笑。
然而,就在當晚,我獨自一人待在新房里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讓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蘇小姐,恭喜新婚。用假懷孕逼走白微微,再用假絕癥套牢顧景深,真是好手段。只可惜,你的好戲,我也想看一看。比如,那份真正屬于顧景深的診斷書,如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