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想讓我們作證？想坐牢？”
聽了三大媽的話，大伙兒紛紛開口，誰也不想當(dāng)證人去坐牢。
這院子里住的都是軋鋼廠的工人，一旦坐牢，那就等于被開除了，工作可就丟了。
得罪賈家母子是一回事，做假證坐牢又是一回事，這輩子就完了，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沒錯，就是賈家干的，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我也看見了！”
“我也是！”
……
面對這么多人的指責(zé)，就算賈張氏再厲害，也不敢跟整個院子的人作對。
她立馬脖子一梗，大聲嚷嚷：“對，就是他們家的！誰讓他們家那小兔崽子騙了我們那么多錢！”
“騙錢是騙錢，你可以來找我解決！你自己瞎折騰是幾個意思？”張林長氣得不輕，冷冷地斥責(zé)道。
“張警官！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先控告賈張氏母子私闖民宅、挑事兒、故意破壞財(cái)物這三條罪名！”
李建峰一說出這三條罪名，賈張氏頓時慌了神。
“警察同志，我們這么做是為了拿回被騙的錢！”
“你們家被騙了那么多錢，第一件事應(yīng)該是報(bào)警，而不是用這種辦法報(bào)復(fù)?！?/p>
“李建峰說的這三條罪名確實(shí)站得住腳，一告一個準(zhǔn)！”
張林長搖了搖頭，心里對賈張氏一家更加反感。
他當(dāng)警察這么多年，老太太見過不少，但這么難纏的還是頭一回碰到。
“老賈！我不想活了！所有人都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連警察都不管我們了！你干脆把我們帶走吧！”
賈張氏一下子癱在地上，像球一樣滾來滾去，哭聲響徹整個四合院。
“住嘴，賈張氏！趕緊給我起來，不然我就告你傳播封建迷信思想！”
張林長臉色鐵青，心里已經(jīng)拿定主意，等這事兒處理完，一定得讓社區(qū)主任來一趟，看看他是怎么管這個院子的。
這一嚇唬，賈張氏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臉上滿是恐懼。
“李建峰同志，跟我走一趟吧！案子歸案子，賈張氏控告你騙他們家大筆錢財(cái)?shù)氖聝?，必須跟我們說清楚！”
“沒問題，張警官！不過，這件事可不只牽扯到賈張氏一家！”
李建峰嘴角一翹，眼神往遠(yuǎn)處一瞟，大聲說道：
“我說得對吧？二大爺、秦淮如，咱們都去一趟派出所，別躲了！”
“李建峰點(diǎn)到名的人都站出來！都去派出所把事情交代清楚！”
同時他心里琢磨，自己的直覺是對的，李建峰騙賈家的事兒肯定有別的內(nèi)情。
傻柱莽撞地動了手，還被槍指著腦袋！
不是李建峰不想喊傻柱和易忠海的名字，而是人群中根本沒看到這兩個人。
易忠海這時候應(yīng)該正在醫(yī)院陪他那傻兒子呢。
“警察同志，這跟我沒關(guān)系，是賈家想搶李建峰的房子，跟我可沒關(guān)系！”
劉海忠這個笨蛋，一聽說要去派出所，還沒等張林長問話，就全招了。
“搶房子？”張林長一聽這話，眼神立馬冷了下來，這事兒可不小，特別是在京城這塊地界上。
嘿，還真是那么回事，賈家給李建峰那五百塊錢，肯定不是被勒索的。
估摸著是他們想強(qiáng)行占人家房子沒成，就給了李建峰一筆錢和解，后來賈家的那個老太婆反悔了，才鬧出今天這一攤子事。
老張林長，那可是個**湖了，很快就摸清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看著賈家那幫人，心里頭那個膩歪，天子腳下也敢這么霸道搶房子，還敢報(bào)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都別廢話了，跟我回去再說！這事兒我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張林長冷冰冰地說著，一臉正氣。
“劉海忠劉海忠，你真是個沒用的家伙，還想當(dāng)官？占了李建峰的房子，你還覺得是給他面子呢，咱家地方小是不是？”
賈張氏怒氣沖沖地罵著，那小三角眼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一臉兇狠的樣子，真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土老帽，什么都不懂。
“這事兒咱們理虧，不告了，自己解決吧，警察同志，麻煩您了！”
賈東旭在秦淮如的攙扶下走了進(jìn)來，笑得跟朵花一樣。跟他那個什么都不懂的老媽比起來，他還算是明白點(diǎn)事理。
“哼！現(xiàn)在不是你們想不想告的問題，都得跟我走一趟！”
張林長繃著臉，一臉嚴(yán)肅，身上透著一股寒氣。
李建峰和賈張氏一家，還有劉海忠，都耷拉著腦袋，跟在張林長后面。
剛走到前院，就看見傻柱和易忠海正走進(jìn)來。
“老易，傻柱，你們可算回來了！快跟警察同志說說！”劉海忠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立馬亮了。
“秦姐，你們咋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李建峰又欺負(fù)你們了？”傻柱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扯著嗓子喊。
“傻柱，就是李建峰欺負(fù)咱家，你快打他！打他！”秦淮如旁邊的白眼狼沖著傻柱喊道。
“什么？真是你這個小**！”傻柱一聽，立馬火了。
“李建峰！你也太囂張了，真當(dāng)小爺拿你沒辦法？”
說完，他四下看了看，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氣呼呼地就朝李建峰走去。
“你動一下試試！”張林長掏出槍對準(zhǔn)了傻柱的腦袋。
一看這架勢，傻柱臉上的怒氣立馬沒了，冷靜了下來。
他嘿嘿笑著說：“警察同志，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
易忠?；剡^神來，趕緊把傻柱手里的木棍搶過來，臉色鐵青地罵道：“傻柱你干什么呢？這是胡鬧！”
張林長面無表情地說：“當(dāng)著警察的面就敢動手，你也跟我走一趟！”
“我……我就是開個玩笑……”傻柱還想解釋。
“你要是不跟我們走，有你苦頭吃的?！睆埩珠L從腰里掏出一把銀白色的**。
“不至于吧！不至于！傻柱雖然脾氣沖，但心地還是好的！”
易忠海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心里那個氣，恨不得抽他兩巴掌。
“噗——”后面的李建峰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伯！你說傻柱心地善良，這不是逗我呢吧？要不我跟張警官講講中午那件事？”
“李建峰，哪兒都有你，比許大茂還搗蛋，簡直就是四合院里的害蟲！”易忠海黑著臉吼道。
“沒錯！我至少還是個人，不像你們，一群沒良心的東西！”李建峰撇撇嘴，滿不在乎。
“對了，你不是好奇為什么我們跟著張警官嗎？”
“還不是因?yàn)橘Z張氏那老太婆，說我訛了他們家五百大洋，現(xiàn)在后悔了，就報(bào)警了！”
“不止呢，還往我家門口撒尿，弄得一塌糊涂！”
“你別求情了，昨晚那事，你和傻柱都是主謀，一塊兒跟我們走吧！”李建峰冷笑著。
“張警官！昨晚那事，他們倆都參與了，還是主謀呢！”
張林長心里那叫一個驚訝，比起賈張氏一家，他更愿意相信李建峰這種一臉淡定的年輕人。
這院子到底怎么回事？賈家給他們灌了什么**湯，竟然逼人搬家，連院子里兩個長輩都跟著瞎摻和。
這次出警，簡直是打敗了他的認(rèn)知！
“你們倆，跟我走一趟！”
“誤會！誤會！全是誤會！這點(diǎn)小事，我們院子里開個會就解決了，哪用得著你親自來？”易忠海連忙賠笑，心里把賈張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經(jīng)過這兩天的事兒，他算是看明白了，李建峰這人不好惹。
再加上他對國家法律一清二楚，那就更難對付了，說不定還能找出法律漏洞來對付他們。
俗話說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還武力值爆表。
要不是把李建峰得罪狠了，他都想跟他握手言和了。
“小事？強(qiáng)占人家房子，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砸門，當(dāng)著警察的面動手，哪一件不是大事？”
“在你眼里都成了小事，還想在四合院里自己解決了？”
“你們四合院的權(quán)力也太大了吧，比我們派出所還牛？都能替我們做主了？”
“易忠海，真不知道黃主任怎么看上你了，讓你當(dāng)這大爺！”
“真是膽大包天，權(quán)力也大得嚇人，想當(dāng)土皇帝？”
張林長是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易忠海留，直接開罵。他今天出警，三觀都快被震碎了。
這都是些什么人，等這事兒處理完，一定得讓社區(qū)主任好好管管。
這種人當(dāng)大爺，這里遲早得亂套。
易忠海臉色鐵青，眼里滿是恐懼。
照張林長這么說，他這回可能要吃大虧了。
“張警官，我這不是為了四合院的團(tuán)結(jié)嘛。”易忠海強(qiáng)擠出一絲笑，解釋道。
“哼！團(tuán)結(jié)？和諧？拉倒吧！跟我走一趟派出所！”
張林長懶得啰嗦，扭頭就走。
李建峰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這群人，緊跟著張林長出去了。
傻柱和易忠海他們就像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終于走了，我說賈家真能鬧騰，昨天的事都擺平了，今天又整到警察局去了！”
“我看這次能全身而退的還是李建峰，老大爺他們又得栽跟頭！”
“沒錯，李建峰辦事心里有數(shù)，他才不會惹火燒身呢！”
四合院里的人們議論紛紛，臉上都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
到了派出所。
張林長帶著幾個人一踏進(jìn)派出所的大門，還沒下班的幾個警察都愣住了。
“老張，這是咋回事？咋帶這么多人？”李金河迎上前問。
“正好，金河、愛國，你倆過來一下，這次得靠你們幫忙了！”張林長也不拐彎抹角。
兩人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紙筆就走了過來。
三個警察領(lǐng)著李建峰他們進(jìn)了小屋子，一坐下來，就感到一股壓抑和恐懼的氣氛撲面而來。
“說吧！”張林長一拍桌子。
李建峰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皬埦?，您問的是昨天的事還是今天的事？”
張林長一臉嚴(yán)肅，沉聲問道：“今天的事都是昨天的事鬧的，先說說昨晚他們是怎么硬占你家房子的？”
旁邊的兩個警察聽了這話，對視一眼，態(tài)度立刻變得嚴(yán)肅起來。
原本以為只是個小糾紛，現(xiàn)在看來這事兒可不小。
李建峰毫不畏懼，立刻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完，臉上帶著憤怒和委屈的表情，“張警官，您說說，他們這不是欺負(fù)人是什么？”
“三言兩語就把別人的房子占了，還要我搬出正房，住到偏房去，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事！”
張林長基本上已經(jīng)相信了李建峰的話，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別說你了，就連我這個當(dāng)警察的，也是頭一回見到這么蠻橫的四合院大爺?！?/p>
說著，張林長瞪大眼睛，一股威嚴(yán)的氣息流露出來。
“李建峰說的是真的嗎？”
“警官，事情是這樣的，賈家原本只是想租李建峰的房子，我給忘了提這茬！”易忠海插了一句。
張林長望向李建峰，還沒等他開口，李建峰就先冷笑了一聲。
“易忠海，你到底收了賈家什么好處，怎么這么幫他們說話？”
“你說賈家想租我的房子，那我問你，昨晚你一口咬定要把我的主屋給賈家時，提過‘租’這個字嗎？”
“你別撒謊，院子里那么多人都在呢，隨便找個警察一問就知道了！”
“沒有！”易忠海臉色一沉，搖了搖頭，接著解釋說，“我當(dāng)時給忘了！”
“忘了？是真忘還是裝忘？”李建峰繼續(xù)冷笑反問。
“你是不是看到我要去報(bào)案，覺得事情要失控了？然后又看到我拿出那本法律書，心里害怕了，后悔了，才補(bǔ)上那一塊錢的？”
說著，李建峰從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書，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我得告訴你，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可大不一樣，一個是自愿的，一個是被迫的！”
當(dāng)時在賈家，你占我房子時說租借費(fèi)一塊錢，那頂多是租借糾紛。
但經(jīng)過我一番據(jù)理力爭，你才讓步，那就不一樣了，那是強(qiáng)占他人房屋。
兩個罪名，責(zé)任差遠(yuǎn)了。
張林長驚訝地看著李建峰，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同。
“李建峰說得對，昨晚你提出每月給他一塊錢，本來也就是個小事?！?/p>
“但現(xiàn)在強(qiáng)占他人房屋這個罪名，足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了?！?/p>
“繼續(xù)說吧！”張林長對李建峰說。
接下來就輪到傻柱了，李建峰指著傻柱說：
“這家伙仗著自己是廠里的廚師，力氣大，在院子里一直跟著賈家和易忠?；?。”
“他看到易忠海喜歡的人秦淮如被我教訓(xùn)了一頓，立馬就火了，當(dāng)場就對我動手。”
“我被迫自衛(wèi)，把他打了一頓。然后我告訴他們根據(jù)我國法律，這種行為要判多少年！最后還是私下調(diào)解了。”
易忠?？吹阶约和耆幱谙嘛L(fēng)，頭號小弟又被我打倒了，怕我再去找他們麻煩，就同意和解了。
李建峰一邊說著，一邊把昨晚那些錢款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張林長擺了擺手，“你說的這些賠償是你們自己解決的事，我們可不管！”
“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弄清楚了，既然已經(jīng)調(diào)解好了，那你剛才說的訛詐是怎么回事？”
張林長把目光轉(zhuǎn)向賈張氏，臉色非常嚴(yán)肅。這老太婆真會裝可憐，簡直不是個善茬。
“你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點(diǎn)，你們已經(jīng)調(diào)解完了，這件事頂多關(guān)你們一星期，給你們上點(diǎn)法律課！”
“但如果你們說李建峰是訛詐，那昨晚的私下調(diào)解就白費(fèi)了?！?/p>
“按照李建峰的說法，你們至少要坐三年牢！”
“第一，你們報(bào)假警，得在這里待幾天；第二，三年起步，你自己看著辦吧！”
賈張氏這時候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驚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