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將白芷柔放在了屋里唯一的木板床上。
床很舊,也很小。
吱呀——
不堪重負的床板,發(fā)出了一道悠長而曖昧的呻吟。
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狹小的空間里,空氣仿佛凝固了。
另一邊,用幾塊破布勉強隔開的角落里,白雪見正躺在嶄新的被褥中。
她原本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這輩子都沒蓋過這么厚實柔軟的被子,暖烘烘的,像躺在云朵里。
可隔壁那一聲“吱呀”,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她的睡意。
緊接著,是姐姐一聲壓抑的,像是小貓一樣的驚呼。
白雪見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滾燙。
她畢竟是年方十八的少女,雖然一路逃難受盡苦楚,但有些事情。
在官宦人家耳濡目染,也是懂的。
她能想象到隔壁正在發(fā)生什么。
心跳得像擂鼓,她猛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在黑暗中死死地閉上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姐姐……和姐夫……
羞澀的同時,一股巨大的安心和喜悅,又從心底涌了上來。
姐姐終于有依靠了。
這個叫方寒的男人,雖然很神秘, 但他對姐姐是真的好。
這就夠了。
白雪見把頭埋得更深了,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
【叮!白芷柔愛意值+100,徹底歸心,死心塌地!】
【叮!雙穿門能量+100,目前能量100/100!】
【叮!檢測到白雪見情感波動,信賴值+30!】
【叮!雙穿門能量+30,目前能量130/100!】
一連串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方寒腦海中響起。
能量又滿了,還溢出了一點。
方寒聽著這美妙的提示音,感受著身下女子溫順的顫抖。
一個字。
真他娘的爽!
……
次日清晨。
方寒神清氣爽地推開門,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院子里,白芷柔和白雪見姐妹倆,正圍著一個剛搭起來的簡易灶臺忙活。
見到方寒出來,白芷柔的臉頰飛上一抹動人的紅霞,低著頭,不敢看他。
白雪見則是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姐夫,早!”
那眼神里的親近和信賴,已經(jīng)和昨天判若兩人。
方寒點點頭,沒在家里多留,直接朝著村東頭的村長家走去。
有了錢,有了人,這破茅草屋是該換換了。
村長趙鐵山正蹲在自家院墻根下,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他一宿沒睡好。
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昨天方寒家的那堆物資,還有張二狗被那“引雷棒”一般的玩意兒電得口吐白沫的場景。
這方寒,太邪乎了。
正想著,他就看到方寒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趙鐵山心里一咯噔,手里的煙桿都抖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
“方家小子,有事?”
“村長?!狈胶_門見山,“我想蓋房?!?/p>
趙鐵山剛吸進嘴里的一口濃煙,還沒來得及吐出來。
“咳!咳咳咳……”
他被嗆得驚天動地,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眼淚都咳出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寒。
“你……你說啥?蓋房?”
在柳溪村,蓋房可不是小事。
一般人家,能用泥巴和茅草把屋子糊得不漏雨就謝天謝地了。
方寒卻像沒看到他夸張的反應,點了點頭。
“對,蓋一座青磚大瓦房。”
青……青磚大瓦房?!
趙鐵山這次沒被嗆到,但整個人直接石化了,嘴里的煙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看著方寒,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青磚大瓦房,那是地主老爺才能住得起的東西!整個縣城。
除了縣太爺?shù)难瞄T和幾家大戶,誰家敢這么奢遮?
這小子,怕不是發(fā)財發(fā)昏了頭!
“方寒,你知不知道蓋一座青磚瓦房要花多少錢?那不是幾十兩銀子能打住的!”趙鐵山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方寒表情淡然,又把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村長放心,錢不是問題。我前些天把祖?zhèn)鞯膶氊惸萌タh城賣了,換了些錢,總不能一直讓媳婦兒跟著我住這茅草屋。”
他又重復了一遍:“準備安家?!?/p>
趙鐵山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吹牛心虛的痕跡。
可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片平靜,和不容置疑的認真。
趙鐵山沉默了。
他雖然不信什么祖?zhèn)鲗氊惖墓碓挘蛱炷菨M車的物資是實打?qū)嵉摹?/p>
方寒掏出來的銀子也是真的。
現(xiàn)在,這小子又要蓋青磚大瓦房。
這事要是成了,對整個柳溪村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村里的壯勞力能有活干,有工錢拿,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沉吟了許久,終于撿起地上的煙桿,在鞋底上磕了磕。
“行!既然你小子有這個心,我這把老骨頭就幫你張羅張羅!”
趙鐵山半信半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工錢怎么算?村里給你干活,可不能白干?!?/p>
“一天三十文,管一頓肉飯。”方寒淡淡地說道。
趙鐵山猛地瞪大了眼,手一哆嗦,剛裝好的煙絲又灑了一地。
“多……多少?三十文?還管一頓肉?!”
這工錢,比去縣城碼頭上扛大包還高!
這下,趙鐵山心里最后那點疑慮,也徹底煙消云散了。
這小子,是真的發(fā)大財了!
“好!好!好!”他一拍大腿,激動得滿臉通紅,“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給你喊人!”
消息像長了翅膀,在趙鐵山的大嗓門下,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柳溪村的每一個角落。
整個村子,再次沸騰!
“聽說了嗎?方寒要蓋青磚大瓦房!”
“我的老天爺!真的假的?他家那破屋子,風大點都能給吹倒了!”
“是真的!村長親口說的!找人干活,一天給三十文工錢,還管一頓肉飯!”
“三十文!還管肉?!”
“瘋了!都瘋了!”
正在河邊洗衣服的婆娘們顧不上捶打手里的衣服,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田里干活的漢子們也扔了鋤頭,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臉上全是震驚和羨慕。
這在村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