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她目光重新聚焦在顧辭身上，帶著一種審視和考量，“你我要做的，是靜觀其變?？纯闯谚獢啾壑螅菚簳r蟄伏，還是會……狗急跳墻?！?/p>
“他若蟄伏，我們便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他若跳墻……”江婉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那或許就是我們等來的，那個更大的錯誤?！?/p>
顧辭默然，他終于徹底明白，自己踏入的是怎樣一個冰冷而殘酷的聯(lián)盟。沒有溫情，只有算計；沒有沖動，只有耐心。江婉是一塊冰，而復仇的火焰，必須包裹在這冰層之下，才能燒得更久，也更致命。
“我明白了。”顧辭緩緩點頭。
“很好?！苯衿鹕恚敖袢罩?，你我盡量少見。若有急事，可通過城西‘墨韻齋’的書信傳遞。記住，耐心，比什么都重要?！?/p>
她說完，不再多看顧辭一眼，如同來時一樣，悄然離去，只剩下滿室茶香和搖曳的燭光。
顧辭獨自坐在雅間里，看著窗外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和漸漸亮起的萬家燈火。
手中的茶杯已然冰涼。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盟友是冰，仇敵是火，而他身處其間，唯有謹慎前行，等待那冰火碰撞、石破天驚的一刻。
案牘庫的初勝，僅僅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風暴，正在無聲地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