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期限很快就要到了,我還是沒有籌到四千萬。
沈雨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公司那邊也給不出什么好辦法。
"星河,要不你考慮一下...賣掉那棟老宅?"沈雨小心翼翼地提議。
我搖搖頭。
那棟老宅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遺產(chǎn),里面住著照顧我長大的張奶奶。
我不能賣掉它。
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里面?zhèn)鱽硪粋€溫柔的女聲:"請問是柳星河先生嗎?"
我拿起旁邊的紙筆寫道:我是,請問您是?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愣了一下,然后說:"抱歉,我忘了您現(xiàn)在...我是慕小音的大學(xué)同學(xué),林晚晚。我想和您見一面,關(guān)于小音的事。"
我握緊手機(jī)。
慕小音的同學(xué)?她想和我談什么?
我寫道:好,什么時(shí)候?
"今天下午三點(diǎn),市中心的星巴克,我會戴一頂紅色貝雷帽。"
掛斷電話后,沈雨問我:"誰打來的?"
我把情況告訴了她。
沈雨皺眉:"會不會是慕景言派來的?想套你話?"
我搖搖頭。
直覺告訴我不是。
下午三點(diǎn),我準(zhǔn)時(shí)到達(dá)約定的咖啡廳。
很容易就找到了林晚晚,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確實(shí)戴著紅色貝雷帽。
她看到我后主動招手,我走過去坐下。
"柳先生,感謝您愿意見我。"林晚晚說話時(shí)眼睛有些紅,"我想和您談?wù)勑∫舻氖隆?
我拿出手機(jī)打字:請說。
林晚晚深吸一口氣:"小音死前的那段時(shí)間,經(jīng)常和我聊到您。她說她很喜歡您,但是她知道您和慕先生在一起,所以一直沒有表白。"
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我都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您應(yīng)該知道。"林晚晚的聲音有些顫抖,"小音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她給我打過電話。"
我心跳加速,快速打字:她說了什么?
"她說她終于向您表白了,雖然被拒絕了,但她覺得很輕松。她說她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看到您幸福就夠了。"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林晚晚繼續(xù)說:"她還說,她要回去和慕先生道歉,因?yàn)樗臎_動讓您們吵架了。她不想破壞您們的感情。"
我拿起手機(jī),手指顫抖著打字:那她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車禍。"林晚晚擦了擦眼淚,"但是我知道,小音絕對不是因?yàn)橄氩婚_才跑到馬路上的。她那個時(shí)候已經(jīng)想開了,她是真心希望您和慕先生幸福的。"
我捂住臉,肩膀不停顫抖。
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慕小音是因?yàn)槲业木芙^才想不開,才會跑到馬路上。
我一直背負(fù)著這個沉重的罪名。
但是現(xiàn)在林晚晚告訴我,慕小音其實(shí)已經(jīng)想開了?
"柳先生,還有一件事。"林晚晚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小音生前寫給您的信,她托我保管,說如果她出什么意外就交給您。"
我顫抖著接過信封,上面寫著"給星河哥哥"幾個字。
"您回去再看吧。"林晚晚站起身,"我該說的都說了。小音是個好女孩,她不希望您因?yàn)樗纯嘁惠呑印?
林晚晚離開后,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手里緊緊握著那封信。
我不敢打開。
怕看到那些讓我更加愧疚的話。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盯著那封信看了很久。
最終,我還是打開了它。
"星河哥哥:
如果您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請不要難過,也不要愧疚。
我知道您和哥哥在一起,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我對您的喜歡,更多的是崇拜和敬仰。您的歌聲太美了,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是我也知道,有些美好是不能觸碰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遠(yuǎn)遠(yuǎn)望著就足夠了。
今天我向您表白了,雖然被拒絕了,但我一點(diǎn)也不傷心。因?yàn)槲医K于說出了心里話,也終于可以放下了。
請您一定要和哥哥幸福。哥哥雖然平時(shí)很冷,但他真的很愛您。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人像對您那樣溫柔。
請不要因?yàn)槲叶⒕?,更不要因?yàn)槲叶柽h(yuǎn)哥哥。如果我的死讓你們分開,那才是我最大的罪過。
愿您永遠(yuǎn)快樂,愿您的歌聲永遠(yuǎn)那么美。
永遠(yuǎn)愛您的小音
PS:哥哥脾氣很倔,如果他誤會了什么,請您一定要耐心解釋。他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大傻瓜。"
看完信,我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慕小音...她根本沒有怪我。
她甚至在擔(dān)心我和慕景言的感情。
可是慕景言知道這些嗎?
他知道慕小音最后的愿望是希望我們幸福嗎?
我拿起手機(jī),找到慕景言的號碼。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有事?"慕景言的聲音很冷。
我拿起紙筆,想寫字給他聽,但突然意識到我們在通電話。
我努力發(fā)出聲音:"景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傳來慕景言的聲音:"你在哭?"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清晰一些:"我...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么東西?"
"小音...的信..."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在哪里?"慕景言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家...你能...來一趟嗎?"
"地址發(fā)給我。"
掛斷電話后,我把地址發(fā)給了慕景言,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等他。
大概一個小時(shí)后,門鈴響了。
我開門,慕景言站在門外,臉色有些蒼白。
我們已經(jīng)三年沒有這么近距離接觸了。
"信在哪里?"他開門見山地問。
我把信遞給他,然后退到一邊。
慕景言接過信,快速瀏覽了一遍。
看完后,他的手開始顫抖。
"她什么時(shí)候?qū)懙倪@封信?"
我努力發(fā)聲:"她同學(xué)說...是生前寫的...托她保管..."
慕景言重新看了一遍信,然后緩緩坐到沙發(fā)上。
"口是心非的大傻瓜..."他喃喃自語,然后苦笑一聲,"她最了解我。"
我坐到他旁邊,想要安慰他,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年了..."慕景言突然開口,"我恨了你三年,但是小音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說得對,我就是個大傻瓜。"慕景言轉(zhuǎn)頭看我,眼中滿是懊悔,"星河,對不起。"
我搖搖頭,努力發(fā)聲:"不...不怪你...是我...處理得不好..."
"不,是我太沖動了。"慕景言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我應(yīng)該聽你解釋的,我應(yīng)該相信你的。"
他的手很溫暖,就像三年前一樣。
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景言...我很想她..."
"我也是。"慕景言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當(dāng)時(shí)不那么沖動,如果我聽你解釋,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
我握緊他的手:"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
慕景言突然把我拉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
"星河,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眼淚再次涌出。
三年了,我終于又回到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