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的消息傳遍京城時,滿城的白幡像雪一樣飄起來。允禛穿著素白孝服,跪在靈前,
三日三夜水米未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卻依舊脊背挺直。沈清魚勸了他幾次,
他都只是搖頭:“讓我再陪皇阿瑪一會兒?!彼?,他與皇上的關系復雜,有怨,有敬,
更有難以言說的渴望。如今人去樓空,那些未說出口的話,終究成了遺憾。喪期過半,
宗室里果然有人跳出來鬧事。理郡王拿著一份所謂的“先帝手諭”,
在朝堂上大喊:“先帝明明屬意十四阿哥,這遺詔定是允禛偽造的!”群臣嘩然。
理郡王是八阿哥的舅父,一直對允禛心懷不滿,此刻跳出來,顯然是想借機翻盤。
允禛站在龍椅旁,看著理郡王手里的“手諭”,忽然笑了:“理郡王說這是先帝手諭,
可有證據(jù)?”“自然有!”理郡王指著上面的印章,“這是先帝的私印!”“哦?
”允禛挑眉,“先帝的私印去年就不慎遺失,朕已讓人公告天下,郡王難道不知?
”他轉身對身后的太監(jiān)說,“去,把內(nèi)務府的存檔取來,讓郡王看看?!碧O(jiān)很快取來存檔,
上面清清楚楚記著“大夢五十八年,先帝私印遺失,另刻新章”。理郡王看著存檔,
臉色瞬間慘白,手里的“手諭”掉在地上。“還有誰不服?”允禛的目光掃過群臣,
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朝堂上鴉雀無聲,只有香燭燃燒的噼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