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得異常香甜。
沒有起夜,沒有多夢,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被鬧鐘叫醒時,感覺自己像是剛在馬爾代夫度了半個月的假回來,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充滿了活力。
我神清氣爽地洗漱、化妝,挑了一身最干練的套裝,鏡子里的自己容光煥發(fā),眼神明亮,狀態(tài)好到仿佛能原地打死一頭牛。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在這種重大提案的前夜,我通常會因為壓力而失眠多夢,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公司。
今天這種打了雞血的狀態(tài),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
難道……
我腦中閃過昨晚那個機(jī)械音。
【情鏈系統(tǒng)……共享生理狀態(tài)……】
一個離譜的念頭在我心中升起。
我壓下心頭的疑慮,驅(qū)車前往公司。
一路上,我甚至還哼起了歌,心情好得不像話。
等我踩著點走進(jìn)辦公室時,幾乎所有同事都到齊了,大家交頭接耳,目光頻頻投向江澈的工位。
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然后,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只見江澈趴在桌子上,頭發(fā)亂得像個雞窩,臉色蒼白如紙,眼底是兩團(tuán)濃重到堪比煙熏妝的烏青。
聽到我的笑聲,他費力地抬起頭,眼神渙散,整個人仿佛被吸走了精氣。
“早啊,江大組長?!?/p>
我神采奕奕地走到他面前,將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到他桌上,“看你這狀態(tài),昨晚戰(zhàn)果輝煌???”
江澈的眼珠子艱難地轉(zhuǎn)向我,當(dāng)他看清我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和毫無瑕疵的妝容時,他那渙散的瞳孔驟然一縮,像是見了鬼。
“你……你怎么……”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你昨晚……沒熬夜?”
“熬什么夜?我十點半就睡了,睡得特別香?!?/p>
我笑得春風(fēng)和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不像某些人,為了一時輸贏,連命都不要了?!?/p>
我的話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周圍豎起耳朵聽八卦的同事們聽見。
大家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敬佩,而看江澈的眼神,則充滿了同情。
江澈的臉,從慘白漲成了豬肝色,他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里的震驚、憤怒和不可置信,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性的刀子把我戳穿。
他想不通。
他絕對想不通。
他熬了個通宵,把我卷到了天邊,結(jié)果第二天,他像個快要猝死的社畜,我卻像個剛度假回來的精英。
這不科學(xué)。
我心里樂開了花,但面上依舊保持著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
“王總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
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我們的大老板,王總,抱著保溫杯,龍行虎步地走了進(jìn)來,目光如炬,直接掃向我和江澈。
“方案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王總。”
我立刻站直,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U盤遞了過去。
“江澈呢?”
王總的視線轉(zhuǎn)向江澈。
江澈掙扎著站起來,從抽屜里摸出一個U盤,手都在抖。
“王……王總,我也好了?!?/p>
王總皺了皺眉,看著他那副快要升天的樣子,沒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好,都到會議室來,現(xiàn)在開始提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