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侍將圣旨遞過來,湊近白梟低聲道:“白將軍,鎮(zhèn)國公世子在宮門外候著,
說是奉了故人之托,有要事相商?!辨?zhèn)國公世子?白梟心頭一動,想起了那半枚玉佩的事。
看來,這背后定有牽連。待內(nèi)侍離開,蘇枳煙才松了口氣,看向白梟手臂上的傷口,
聲音帶著哽咽:“你的傷……”“無妨?!卑讞n用布巾簡單包扎了一下,
兩人趁著夜色離開太液池,一路避開巡邏的守衛(wèi),從側(cè)門出了宮。宮門外,
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正等著,車旁立著一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面容剛毅,
正是鎮(zhèn)國公世子趙毅?!皩④姡?。”趙毅見他們出來,拱手行禮,
目光落在蘇枳煙身上時,帶著幾分探究,“家父臨終前曾囑咐,若遇持雙魚玉佩者,
必當(dāng)傾力相助。
”蘇枳煙從懷中取出那枚被姐姐遺落的玉佩碎片(方才混亂中蘇枳柔只奪走了拼接好的整枚,
卻不慎掉落了一小塊殘片),遞了過去。趙毅接過碎片,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隨即鄭重道:“此處不宜久留,上車再說。”馬車緩緩駛離皇宮,朝著京郊而去。車內(nèi),
趙毅看著那枚玉佩碎片,緩緩開口:“這雙魚玉佩,原是先皇賜給鎮(zhèn)國公府與皇室的信物,
一分為二,各執(zhí)一半,象征著君臣同心。當(dāng)年蘇貴妃出事前,曾派人送過一封信給家父,
說宮中藏有大奸,恐危及陛下,讓家父務(wù)必保全兩位公主?!薄澳欠庑爬?,
有沒有說奸人是誰?”蘇枳煙急切地問。趙毅搖了搖頭:“信很短,只說‘鳳位之人,
心藏蛇蝎’,還沒等家父查明,蘇貴妃就……”他頓了頓,看向蘇枳煙,“后來家父病逝,
此事便耽擱了。直到昨日,晚翠姑娘找到我,說你們在找太液池底的東西,
我才知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兵P位之人?蘇枳煙與白梟同時想到了皇后。
難怪皇后一直視她們姐妹為眼中釘,原來當(dāng)年娘親的死,她也脫不了干系!
“姐姐拿走了完整的玉佩,跳進(jìn)了太液池?!碧K枳煙憂心忡忡,“她被宋研墨蠱惑,
一心想用藥引復(fù)仇,我怕她會出事?!壁w毅沉吟道:“宋研墨曾是皇后的人,
后來因煉藥出了岔子才被逐出宮。他對皇后恨之入骨,卻也野心勃勃,
想借玉佩之事攪亂朝局。蘇枳柔姑娘怕是被他當(dāng)成了棋子?!瘪R車忽然停下,趙毅掀開車簾,
沉聲道:“前面有埋伏,看來皇后的人比我們想的更快?!卑讞n握緊長劍,
看向蘇枳煙:“待會兒我掩護(hù)你,跟著趙世子走,去找皇上揭露真相。”“我不走!
”蘇枳煙抓住他的手,眼神堅定,“要走一起走?!卑讞n望著她眼底的決絕,心中一暖,
握緊了她的手。車外傳來箭矢破空的聲音,趙毅已拔劍沖了出去?!白?!
”白梟拉著蘇枳煙躍出馬車,劍光與箭雨在夜色中交織。蘇枳煙雖不懂武功,
卻緊緊跟在他身后,手中緊攥著那枚玉佩碎片——那是娘親留下的最后希望,
也是她們姐妹唯一的牽絆。遠(yuǎn)處,太液池的方向似乎又亮起了火光,隱約傳來雜亂的呼喊。
蘇枳煙回頭望了一眼,心中默念:姐姐,等我,我們一定能查明真相,告慰娘親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