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塊“煙”字石!她心頭一喜,用力搬開石頭,果然摸到一個小巧的木匣。
匣身被水泡得發(fā)脹,卻依舊嚴(yán)實。蘇枳煙抱著木匣往岸邊走,水順著發(fā)梢滴落,
在石板上積成小小的水洼。白梟連忙伸手將她拉上岸,脫下自己的中衣裹在她身上。
“先披上,別著涼?!彼闹讣庥|到她冰涼的皮膚,眉頭不由得皺緊。蘇枳煙裹緊衣服,
坐在燈籠旁打開木匣。里面鋪著一層防潮的油紙,油紙下是一個褪色的錦袋。
她顫抖著解開袋口的繩結(jié),倒出里面的東西——不是什么金銀珠寶,而是半枚斷裂的玉佩,
和一張泛黃的信紙。玉佩是常見的雙魚樣式,斷裂處還留著陳舊的痕跡,
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蘇枳煙將玉佩攥在手心,冰涼的玉質(zhì)竟讓她感到一陣心悸。
“信上寫了什么?”白梟湊過來,借著燈光看清了信上的字跡。那是蘇貴妃的筆跡,
娟秀卻帶著幾分倉促:“吾兒煙煙,娘知你性烈,恐難容于深宮。此玉佩原是你父王所賜,
一分為二,另一枚在你姐姐柔兒身上。若他日遇險境,
持此玉佩可尋鎮(zhèn)國公相助——當(dāng)年宮變,你父王并非無意救我,實是被奸人所脅。切記,
莫信王氏,莫信……”后面的字跡被水浸得模糊,只剩下幾個殘缺的筆畫。蘇枳煙捧著信紙,
指尖微微發(fā)顫。原來娘親早就料到會有不測,原來父王并非無情……還有鎮(zhèn)國公?
那不是三年前就病逝了嗎?“鎮(zhèn)國公雖逝,但其子現(xiàn)居京郊,”白梟忽然開口,
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曾在軍中與他共事,此人忠勇可靠?!本驮诖藭r,
岸邊的柳樹忽然劇烈晃動了一下,燈籠“啪”地落在地上,火光瞬間熄滅?!罢l?
”白梟猛地站起身,將蘇枳煙護在身后。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
帶著徹骨的寒意:“好一出姐妹情深,可惜啊,這玉佩,終究還是落到了我手里。
”蘇枳柔的身影從柳樹后走出來,手中竟握著另一枚斷裂的玉佩。月光照在她臉上,
一半亮一半暗,眼神里的瘋狂比前夜更甚?!敖憬??你怎么會在這里?”蘇枳煙驚得站起身,
身上的中衣滑落大半,露出濕透的里衣?!拔胰舨粊?,怎會知道娘親竟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蘇枳柔一步步逼近,手中的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你以為我是真的想殺你?
我只是想逼你找出這東西!”她忽然看向白梟,語氣帶著幾分嘲諷:“白將軍,
你可知宋研墨給我的藥引是什么?就是這半枚玉佩的粉末——他說,只要集齊兩枚玉佩,
就能讓死人復(fù)生,讓活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卑讞n心頭一沉,
果然是宋研墨在背后搞鬼!他將蘇枳煙往身后拉了拉,沉聲道:“你被他騙了!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藥?他不過是想利用你報仇!”“騙我?”蘇枳柔忽然大笑起來,
笑聲在夜霧里蕩開,顯得格外凄厲,“就算是騙我,我也要試試!娘親死得不明不白,
我被活埋在棺木里三天三夜,憑什么蘇枳煙就能頂著我的名字,在宮里安穩(wěn)度日?
”她猛地?fù)溥^來,伸手去搶蘇枳煙手中的玉佩。蘇枳煙下意識后退,卻被腳下的水洼滑倒。
白梟伸手去扶,蘇枳柔卻趁他分神,一把奪過那半枚玉佩。“拿到了!我終于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