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借自身努力開了“錦瑟”旗袍店,從設(shè)計到制作都親力親為,口碑漸起。
謝承寒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眼神愈發(fā)深邃。
原以為她背后有什么強(qiáng)大的靠山,才會在初見時就那樣輕易撩撥起他的心弦,沒想到竟是這樣普通的出身。
可不知為何,得知她的平凡后,心底的占有欲反而更加強(qiáng)烈了。
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這樣年輕,卻能在云城闖出一片小天地,像朵獨自綻放的花,倔強(qiáng)又迷人。
“有意思?!?/p>
他勾起唇角,將資料收入抽屜最底層,仿佛這樣就能把花梔也納入自己的掌控范圍。
既然她沒有足夠堅實的后盾,那么自己的靠近,或許會讓她更難拒絕。
想到這里,謝承寒拿起手機(jī),給白詩瑤發(fā)去消息,讓她以修改旗袍為由,再去一趟錦瑟。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了。
白詩瑤捏著手機(jī)坐在梳妝臺前,屏幕上謝承寒的消息剛發(fā)來。
“明明上周才改過尺寸?!彼种改笾t刷,輕輕在蘋果肌上掃出兩團(tuán)粉嫩,又踮著腳從首飾盒里翻出水滴狀耳釘,對著光轉(zhuǎn)了轉(zhuǎn),“表哥最近總催我去旗袍店,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推開錦瑟雕花木門時,白詩瑤還在胡思亂想。
直到她看見花梔倚在柜臺邊,被個穿牛仔外套的年輕男人圈在懷中。
那人手指把玩著她發(fā)間的白玉簪,兩人鼻尖幾乎相觸,花梔耳尖泛紅的模樣,與平日里清冷的樣子判若兩人。
“店長!”白詩瑤突如其來的大叫驚花梔一跳。
她瞪著眼前突然分開的兩人,余光瞥見謝承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店門口,黑色西裝一絲不茍,鏡片后的眼神十分冰冷。
“這位是?”牛仔外套男人轉(zhuǎn)身時,謝承寒已經(jīng)大步跨過門檻。
他隨手將濕透的傘甩在門邊,皮鞋踏在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白詩瑤第一次見表哥笑得這么溫柔,唇角勾起的弧度卻讓她后頸發(fā)涼。
“我是花梔的男朋友?!?/p>
男人伸手要和謝承寒握手,他故意咬重“男朋友”三個字,肌肉線條緊繃。
謝承寒盯著另一只搭在花梔肩頭的手,突然握住對方的手指用力下壓。
“幸會?!彼穆曇粝袷菑凝X縫里擠出來的,在男人痛呼出聲時松開手,轉(zhuǎn)而拿起柜臺上的設(shè)計圖,“詩瑤的旗袍,花店長什么時候能改完?”
花梔看著謝承寒翻圖紙的動作重得像是要撕破紙張,有些不解。
她能感覺到他周身騰起的寒意,卻不明白這個只見過幾面的男人,為何會因為蔣辭的靠近而如此憤怒。
“兩個月后?!彼龔?qiáng)作鎮(zhèn)定,卻被謝承寒突然扣在柜臺上的手掌驚得后退。陳列的珠串流蘇嘩啦啦搖晃作響。
“謝總,請自重。”花梔能看見謝承寒下頜繃出的冷硬線條。她心想,這人是腦子不太好使嗎?
男人聞言冷笑一聲,突然屈指彈開她肩頭男友試圖護(hù)著她的手。
花梔聽見男友倒抽一口冷氣。
白詩瑤被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臉色發(fā)白,扯了扯謝承寒的西裝下擺:“表哥,我們不是來看旗袍進(jìn)度的嗎?”
這句話似乎終于讓謝承寒回神,他松開抵在柜臺上的手,指尖卻在收回時故意擦過花梔垂落的發(fā)絲。
“兩個月后,”他慢條斯理地說著,目光掃過花梔黑亮的圓眼睛,“希望花店長不會讓我失望?!?/p>
直到黑色轎車的引擎聲徹底消失在巷口,花梔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膝蓋在微微發(fā)抖,身旁的男友立刻扶住她:“阿梔,這人是誰?怎么這么霸道?”
她搖搖頭,望著滿地被謝承寒甩落的雨傘積水,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遞名片的模樣。
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tài)在腦海里交織,讓她不由得感覺不安。
蔣辭心疼地將她摟進(jìn)懷里,指腹輕輕擦過她被嚇到的眼角:“別怕,晚上我?guī)闳コ阅羌倚麻_的日料,聽說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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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梔倚在居酒屋的窗邊,暖黃的燈籠光影在男友臉上跳躍。
蔣辭體貼地護(hù)著花梔的頭頂,生怕她被門框上垂落的燈籠穗子碰到。
店內(nèi)氤氳著壽喜燒的甜香,榻榻米上的小方桌擺滿了精致的碟盤,藍(lán)白相間的瓷碗里,三文魚腩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這家的梅子茶泡飯?zhí)貏e鮮?!笔Y辭熟練地接過店員遞來的菜單,修長的手指劃過紙面, “上次來嘗過他們的玉米燒,你也肯定喜歡?!?/p>
他說著抬頭,目光溫柔地掃過花梔因趕路而泛紅的臉頰,“先點份玉米燒墊墊肚子?”
花梔被他看得耳尖發(fā)燙,低頭時發(fā)間的白玉簪輕輕搖晃:“都聽你的?!?/p>
話音未落,蔣辭已經(jīng)伸手將她垂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指尖的溫度帶著淡淡的檸檬香:“這么乖?”
他調(diào)侃的語氣讓花梔想起大學(xué)時在畫室偷畫他睡顏的時光,心跳不由得加快幾分。
玉米燒端上桌時,蔣辭先夾起一塊吹涼。
金黃的蛋卷在他筷子間微微顫動,他突然湊近,在花梔唇畔落下輕輕一吻:“甜嗎?”
不等她回答,又將溫?zé)岬牡熬砦惯M(jìn)她嘴里,“比我的阿梔還差了點。”
花梔被逗得嗆了一下,伸手拍他肩膀:“油嘴滑舌?!?/p>
蔣辭卻順勢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這雙手畫了那么多漂亮旗袍,怎么就不肯多畫幾張我的速寫?”
他故作委屈地眨眨眼,“上次在畫室,你明明偷偷畫了我二十多張?!?/p>
“那是你睡相太可愛。”花梔想起那段時光,嘴角不自覺上揚。
上大學(xué)時,二人單獨相處,她在繪畫,蔣辭卻總愛歪著頭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讓她忍不住用炭筆捕捉那些細(xì)碎的溫柔。
說話間,壽喜燒的銅鍋咕嘟冒泡。
蔣辭專注地將肥牛卷在蛋液里翻滾,醬汁裹著鮮嫩的肉片,遞到花梔唇邊時還冒著熱氣:“嘗嘗看,正宗的吃法就是要裹三層蛋液?!?/p>
看著她小心翼翼咬下的模樣,他突然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醬汁,自己舔了舔指尖:“確實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