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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gè)小時(shí)后,微博上有關(guān)演奏會(huì)的意外事故沖上了熱搜。
助理無意間看到后,將截圖發(fā)給了周淮南。
“周總,這里面的人好像是宴總,需要打電話落實(shí)一下嗎?”
周母只是宴家的一只很偏遠(yuǎn)的旁支,和宴家并不親厚,但是周淮南要叫宴商羽一聲舅舅,知道他出事,于情于理都要問候一聲。
周淮南淡淡地嗯了一聲,點(diǎn)擊圖片正要轉(zhuǎn)發(fā),無意間看到照片中位于角落的半張側(cè)臉后,墨眸陡然緊縮。
......月牙?
他不會(huì)認(rèn)錯(cuò)!照片里的人就是月牙!
可她為什么又會(huì)澳大利亞,又會(huì)和宴商羽在一起。
周淮南死死地捏緊手機(jī),看著那張魂?duì)繅衾@的清艷面容,眸里的顫色濃得幾乎溢了出來。
電光火石間,他明白了一切。
原來月牙根本沒死,而是借助宴商羽的力量,假死脫身去了國外。
她就這么恨他?恨到要用假死逃離他身邊?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她活著,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追回去。
......
宴商羽傷的并不重,吊燈砸下來時(shí),被搭在半空中的設(shè)備擋了一下,再落到他身上,已經(jīng)卸了力道,不過還得留院觀察三天。
江歲晚跟在護(hù)士去藥房拿藥,再回來時(shí),呼吸驟然停滯。
病房門口站著一道熟悉至極的身影,對方幽邃深冷的目光如同釘子般,將她寸寸釘在原地。
“周......周淮南......”
他......怎么找到這里的?
江歲晚轉(zhuǎn)身欲逃,卻被一股大力扣住了腰身。
周淮南死死地抱著她,聲音里帶著壓制不住的癲狂。
“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江歲晚渾身一僵,接著眼底敷上冷意:“周淮南,放開我,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周淮南強(qiáng)硬地將她掰過身,目光貪戀地落在她臉上,聲線沙啞。
“月牙,戚白蘇陷害你的事,我查清楚了,我已經(jīng)懲罰了她?!?/p>
江歲晚冷笑一聲:“所以呢?你想表達(dá)什么?”
周淮南被她難掩厭惡的目光刺得心中一痛,語氣微顫:“我知道錯(cuò)了,月牙,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jī)會(huì)?!?/p>
江歲晚曾經(jīng)很想聽到這句話。
比如上一世,她被周淮南逼著向戚白蘇下跪時(shí)。
比如之前,她被硬灌了99杯烈酒時(shí)。
可現(xiàn)在,當(dāng)他終于開始祈求她的原諒,她的心卻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周淮南,我以為當(dāng)你知道我是假死脫身時(shí),你已明白了我的選擇?!彼币曋芑茨希樕弦褯]有絲毫情緒:“后悔也好,痛苦也罷,在你為了戚白蘇懲罰我時(shí),我們之間已再無可能?!?/p>
周淮南呼吸一頓,語氣罕見地慌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我......”
江歲晚打斷他,眼底劃過諷意:“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周淮南瞬間啞然,眸底閃過濃濃的意。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了最后那次,他一直都清楚戚白蘇耍的那些小伎倆,小把戲。
只是他篤定江歲晚不會(huì)離開他,所以他輕賤她,傷害她,懲罰她。
直到終于失去,他才幡然醒悟,可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
正在這時(shí),一道身影緩步而來。
對方沉冷的翠眸落到周淮南緊扣在江歲晚腰上的手臂,陡然寒涼。
“放開她?!?/p>
周淮南抬頭,對上宴商羽冰刺入骨的目光,手臂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江歲晚趁機(jī)用力扯開他的手臂,快速地躲到宴商羽身后。
宴商羽自然而然地?cái)堊∷募?,?dān)心地打量著她。
而江歲晚則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眼底帶著淡淡的依戀。
周淮南看到這一幕,心臟如同被利箭穿過,痛至碎骨。
他狠狠閉了下眼,再睜開時(shí),墨眸猩紅:“小舅舅,月牙是我的未婚妻?!?/p>
宴商羽看向他,表情平靜,連語氣都很淡:“那是之前?,F(xiàn)在,她不是了?!?/p>
說完,他摟著江歲晚,轉(zhuǎn)身離開。
周淮南望著兩人相偕離開的背影,胸腔不由翻涌起灼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