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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商羽是應江父的邀請過來吃晚餐的。
看見江歲晚手上的東西,自然而然地接了過去。
兩人的指尖無意間觸碰,泛起一股如細小電流般的麻感。
江歲晚心更慌了,手指不自禁蜷縮在一起。
江父看到這一幕,狡黠一笑,等三人進了別墅后,便找借口去樓上休息。
瞬間,偌大的別墅只余下江歲晚和宴商羽兩人。
空氣莫名的變得古怪且曖昧。
這半年來,宴商羽每周都會來看他們兩次,而每一次,都會陪她呆上半天。
和周淮南不同,宴商羽十分寡言,和她在一起時,幾乎不怎么說話,但卻會常常用灼熱到令人心慌的目光直視她,仿佛在用目光向她深情訴說心底的情意。
江歲晚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看向他:“你坐,我......我去做飯。”
說完,提起食材就要走。
沒想到意外來臨,她被絆了一下。
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她不由驚叫一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跌進一具結(jié)實溫暖的懷抱。
宴商羽緊扣著她的腰,眉心緊緊擰著:“有沒有摔倒?”
江歲晚的臉瞬間就紅了,慌亂站好:“沒......”
不知道為什么,她在宴商羽面前總是笨手笨腳的,上次還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差點被燙傷。
宴商羽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這件事,緩緩看了她一眼,挽起袖子。
“我去做,你回房間休息。”
江歲晚對上他嚴肅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那......那我?guī)湍愦蛳率?。?/p>
宴商羽寡言地嗯了一聲,沒有拒絕。
吃過晚飯,又陪著江父聊了一會,宴商羽便提出要走。
江歲晚出門送他。
外面已是月上中天,微風拂過,帶著輕松的愜意。
快走到車前時,宴商羽突然掏出一張樂團的門票,一言不發(fā)地遞給她。
江歲晚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后,驚喜地叫出聲。
“特雷斯頓管弦樂團?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去聽?”
她非常喜歡這支樂團,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去聽現(xiàn)場演奏。有一次好不容易等到機會,連票都買好了,卻因為周淮南的病......
想起周淮南,她眸底劃過一抹痛意,連臉上的雀躍都淡了幾分。
宴商羽覺察到了,眸色不動聲色地暗了暗:“明天晚上八點?”
江歲晚聽出他的意思,遲疑了一下,最終將票接了過去。
“好?!?/p>
第二天,她按時趕到了音樂廳。
宴商羽已經(jīng)在等了,看見她臉上特意化的淡妝,眸色不由柔了柔。
江歲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趕緊道:“我們進去吧?!?/p>
宴商羽沉默點頭,走到了她的右側(cè)。
兩人的座位位于最前排的VIP,一旁的小幾上還貼心地擺放著她喜歡的零食水果。
在此期間,宴商羽更是對她照顧無比,雖然話少,卻時不時會關(guān)注她的需求。
在又一次接過宴商羽特意讓人準備的毛毯時,江歲晚看著他沉默的側(cè)臉,心情不由變得復雜,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曾經(jīng)以靈魂狀態(tài)看到過宴商羽對她的深情,那時候她曾深深感動,但是當真切面對時,會有一種受之有愧,慌亂無措之感。
宴商羽覺察到她的視線,微微側(cè)眸,望了過去。
卻在看到她頭頂?shù)姆较蛩查g,臉色驟變,猛地撲過來,將她牢牢護在身下。
江歲晚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燈落下來,重重砸到了宴商羽后背。
鮮血猛地噴涌而來,濺到臉上,帶著令人膽顫心驚的溫度。
江歲晚回過神,看著壓在她身上,嘴角不停溢出鮮血的宴商羽,心臟抽一般的疼。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場面瞬間變得慌亂,演奏會停止,工作人員連忙跑過來,將宴商羽抬進了車里。
而無人注意,角落處燈光亮起,將這一幕完整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