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發(fā)來的。
“我的人,好用嗎?”
池騁盯著那行字,還有后面那個賤兮兮的表情,忽然就笑了。
笑意很淡,沒什么溫度。
他單手打字,回了兩個字。
“還行?!?/p>
他把手機(jī)扔回沙發(fā),又從煙盒里抖出一根煙,點上。
尼古丁的味道鉆進(jìn)肺里,讓他煩躁的心緒稍微平復(fù)了些。
一開始,確實很爽。
聽著那個嫩模在他身下哭喊求饒,從一開始的抵死不從,到后面的徹底崩潰。
那種把郭城宇珍視的東西踩在腳下肆意蹂躪的快感,幾乎讓他上了癮。
可操完了呢?
賢者時間一到,那股子空虛感就變本加厲地涌了上來。
像退潮后裸露的沙灘,什么都沒留下,只有一片狼藉和死寂。
沒勁。
真他媽的沒勁。
池騁吸完最后一口煙,把煙頭狠狠摁進(jìn)煙灰缸里。
那股子狠勁兒,像是要把誰的骨頭捏碎。
……
第二天,
吳其穹是被寢室里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
他睜開眼,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亮得晃眼。
室友們已經(jīng)起床,在洗漱、聊天、打游戲。
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吳其穹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精神頭比平時還好。
奇怪。
他還以為昨晚會接著做那個要命的噩夢。
結(jié)果一夜無夢,睡得死沉。
“穹哥,醒了?快點兒,老巫婆的課你還敢遲到?”
下鋪的兄弟探出個腦袋。
“馬上?!?/p>
吳其穹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拖鞋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鏡子里的男生,頭發(fā)有點亂,但臉頰紅潤,氣色好得不像話。
他對著鏡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嗯,還是那個帥氣的吳其穹。
昨天那檔子破事,肯定就是個意外。
他一邊刷牙,一邊在心里盤算著。
等會兒下課,得趕緊去找岳悅。
昨天把她一個人扔在宿舍樓下,她肯定氣壞了。
必須得好好哄哄。
下午的課一結(jié)束,吳其穹就抱著書本,第一個沖出了教室。
他憑著多年的經(jīng)驗,精準(zhǔn)地在去往女生宿舍的必經(jīng)之路上,堵到了岳悅。
岳悅正跟她的幾個小姐妹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一看到吳其穹,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了起來。
她直接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目不斜視地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吳其穹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她。
“岳悅。”
他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岳悅的小姐妹們很識趣地互相使了個眼色,嘻嘻哈哈地先走了。
“有事?”
岳悅站定了,抱著胳膊,下巴微微揚(yáng)著,擺出一副“你最好給我個合理解釋”的架勢。
“昨天……昨天是我不對?!?/p>
吳其穹抓了抓后腦勺,一臉的懊惱和誠懇,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腦子抽了?!?/p>
他實在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
總不能說,
是因為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就想起了夢里被個男人按著操吧?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以后就別想在岳悅面前抬起頭了。
岳悅看著他這副窘迫又無辜的樣子,心里的氣消了一大半。
她就是吃他這套。
但面子上,還是得端著。
“一句腦子抽了就完了?”
“當(dāng)然沒有!”
吳其穹立刻表忠心,
“為了賠罪,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么都行!”
這話一出,岳悅的臉色才算真正多云轉(zhuǎn)晴。
她今天特意化了個全妝,眼線眼影高光修容一樣沒落,就是想著吳其穹肯定會來找她道歉。
這不就等著這句話呢么。
“這還差不多?!?/p>
她終于露出了笑容,主動挽上了吳其穹的胳膊,
“那走吧?!?/p>
“好嘞!”
吳其穹如釋重負(fù),感覺頭頂?shù)臑踉贫忌⒘恕?/p>
他高高興興地拉著岳悅的手,大步往前走。
“我們?nèi)コ晕鏖T那家新開的麻辣燙吧!我聽他們說,味道特正宗!”
他興致勃勃地提議。
岳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吳其穹。
吳其穹還沒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還在那兒美滋滋地補(bǔ)充:
“聽說還能加雙份的蟹棒和午餐肉!”
“吳其穹。”
岳悅的聲音冷了下來。
“啊?”
“你他媽再說一遍,請我吃什么?”
吳其穹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一絲不妙,
“麻……麻辣燙啊,怎么了?”
“怎么了?”
岳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氣得直接笑出了聲。
她猛地甩開吳其T穹的手,力氣大得讓他往后趔趄了一下。
“你看清楚!”
岳悅指著自己的臉,聲音陡然拔高,
“我花了一個小時畫的妝!你他媽就請我吃一碗熱氣騰騰、油煙味兒能把我眼線熏花的麻辣燙?”
吳其穹徹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岳悅。
他不懂。
不就是吃個飯嗎?
麻辣燙怎么了?
好吃又實惠啊。
他覺得那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了。
他把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東西給她,有錯嗎?
岳悅看著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了。
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深的失望和無力。
他永遠(yuǎn)都是這樣。
永遠(yuǎn)都看不到她想要什么。
永遠(yuǎn)都活在自己那個樸素又寒酸的世界里。
“我真是瘋了才會對你抱有期待?!?/p>
岳悅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吳其穹僵在原地,像個被戳破了的氣球,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
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跑車,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從他身邊滑了過去。
車窗降下,駕駛座上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
他戴著副墨鏡,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
那輛車,正好停在了岳悅的前方。
岳悅也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地看向那輛車。
王震龍摘下墨鏡,沖著岳悅的方向,吹了聲輕佻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