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把甲胄浸得冰涼時，新羅正對著孤兒院的糧食賬冊皺眉。
她解開了高馬尾，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手指在賬冊上輕輕點著。窗外 “嗖” 地掠過道黑影，她手一翻，賬本 “啪” 地塞進(jìn)抽屜，指尖剛碰到劍柄，就聽見院外 “咔嚓” 一聲脆響，像是冰裂了。
毛毛的咆哮把半扇窗戶震成了蛛網(wǎng)。
新羅沖出去時，長發(fā)在空中飛揚，正看見龍尾掃過的地方結(jié)著半尺厚的冰，十幾個黑衣人被凍在里頭，腳踝處的冰碴還在 “滋滋” 往外冒。
“舊貴族的狗?！?毛毛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它用鼻尖指了指為首的，“一股子硫磺味，跟當(dāng)年收稅的惡魔一個德行?！?/p>
黑衣人突然炸開黑霧，凍住的冰殼 “噼啪” 裂開。
新羅旋身躲開刺來的短刃，動作靈活得像只夜貓，劍鞘撞在對方手腕上，余光瞥見那人面罩下的月牙疤 —— 跟三年前卷走半個鎮(zhèn)子稅款跑路的征稅官，一模一樣。她的長發(fā)隨著打斗的動作甩動，劃出一道道利落的弧線。
“抓活的！”
黑霧里傳來舊貴族的嘶吼。刺客甩出手腕的毒鏢，被毛毛 “呼” 地一口凍成冰珠子。
新羅的劍抵住刺客咽喉時，刃尖映出張扭曲的臉?！澳阃?？當(dāng)年你卷走的錢里，有給娃們過冬的棉衣錢。” 她的聲音帶著怒氣，卻依舊清脆。
刺客的面罩 “當(dāng)啷” 掉在地上，露出張被悔恨啃得坑坑洼洼的臉。
新羅收劍回鞘說 “法律會辦你” 時，抬手將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毛毛突然湊過來，龍語帶著笑：“監(jiān)獄后廚剛收了番茄，管夠。”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被捕的刺客們被押往監(jiān)獄。
毛毛用爪子勾住新羅的腰帶飛上天。
她下意識地抓住毛毛的鱗片，長發(fā)在空中飄拂，晨霧里能看見希望小學(xué)的屋頂，幾個早起的娃舉著番茄在菜地里跑。
“你說，” 毛毛突然開口，“等他們在牢里種出番茄，算不算贖罪？”
新羅望著底下漸漸亮起來的鎮(zhèn)子，劍穗在風(fēng)里蕩來蕩去。
她束起長發(fā)，紅繩再次將發(fā)絲束起，遠(yuǎn)處的稅收官正給商戶遞新稅票，票面上的麥穗圖案，被朝陽照得金燦燦的，跟奠基石上的光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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