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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推開他。
這個孩子,將是鎮(zhèn)北王府真正的主人。
當(dāng)夜,國師府火光沖天。
慘叫聲傳遍了半個京城。
鎮(zhèn)北王血洗國師府。
親手?jǐn)叵铝松蛐薜念^顱。
消息傳來時,我正在喝一碗安神的湯藥。
手很穩(wěn)。
湯很甜。
第二天,朝野震動。
大王在朝堂之上雷霆震怒。
蘇貴妃在一旁哭哭啼啼,煽風(fēng)點火。
一道圣旨下來,鎮(zhèn)北王蕭澈被奪去兵符,打入天牢。
判了秋后問斬。
我穿著喪服,頭上簪著白花。
手里抱著一個牌位。
上面寫著“愛子鈺兒之位”。
我每天都去午門外擊鼓。
鼓聲傳遍宮城內(nèi)外。
我跪在宮門前,一遍又一遍地哭訴國師的暴行。
我將國師如何強(qiáng)占王妃,如何煉丹殺子的“真相”,公之于眾。
百姓們一開始是觀望。
后來是同情。
最后是憤怒。
一個為國征戰(zhàn)的英雄,妻子被權(quán)臣霸占,兒子被妖道所害。
英雄憤而報仇,卻要被斬首。
這是什么道理?
輿論,開始倒向鎮(zhèn)北王。
這還不夠。
我需要一把更鋒利的刀。
我給我父親,手握京城防衛(wèi)兵權(quán)的定國公,寫了一封信。
信里,我只說了一句話。
“女兒與王府上下,皆為魚肉,任人宰割?!?/p>
我娘家的反應(yīng)比我想象的更快。
父親定國公,聯(lián)合了幾位在軍中與蕭澈交好的武將。
他們在朝堂上,以“清君側(cè),誅妖道余孽”為名,向大王施壓。
他們要求徹查國師沈修。
他們要求還鎮(zhèn)北王一個公道。
朝堂之上,吵成了一鍋粥。
文臣和武將,分裂成了兩派。
以蘇貴妃娘家為首的一派,自然是要將鎮(zhèn)北王置于死地。
我父親這一派,則是步步緊逼,寸土不讓。
我沒有閑著。
我開始動用我從沈修那里繼承來的東西。
一個龐大的,遍布京城的情報網(wǎng)。
那些三教九流,販夫走卒,曾是沈修的耳目。
現(xiàn)在,他們是我的。
我讓他們散播流言。
說蘇貴妃與國師早有私情。
說大王沉迷丹藥,早已被蘇貴妃和國師架空。
說國師府里搜出的財寶,富可敵國。
說死去的國師,不過是蘇貴妃推到明面上的傀儡。
流言像長了翅膀。
飛進(jìn)了京城的每一個茶館酒肆,每一個深宅大院。
一樁親王殺人的案子。
被我一步步,變成了一場席卷整個朝堂的政治風(fēng)暴。
我去天牢,探望蕭澈。
他穿著囚服,身上都是鞭痕。
臉上卻帶著笑。
“阿鸞,別擔(dān)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p>
他以為我來看他,是怕了。
我握住他被鐵鏈鎖住的手。
眼淚說來就來。
“王爺,我已有身孕。”
“是你的孩子?!?/p>
“我不能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p>
我看見他眼里的光,瞬間變了。
那是一種絕望催生出的瘋狂。
那是一種被逼到懸崖盡頭的殺意。
為了我和孩子。
一向忠君愛國的鎮(zhèn)北王,第一次生出了反意。
我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
這根稻草,終于壓了上去。
在定國公府和我散播的輿論壓力下,大王被迫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