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繞著車走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他這種草包,根本不懂車。他只認車標。
“干得不錯?!彼M后座,報了一個地址,“去‘夜色’會所?!?/p>
我啟動車子。
剛一腳油門,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猛地竄了出去。
強烈的推背感,讓沈明措手不及地向后倒去,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后座上。
“你他媽怎么開車的!”他捂著后腦勺,怒吼道。
“對不起,沈總。”我立刻道歉,語氣里帶著一絲“慌張”和“無辜”,“好像……油門有點太靈敏了?!?/p>
我把車速降了下來,恢復到一輛普通賓利該有的樣子。
沈明罵罵咧咧了半天,才消停下來。
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揉著后腦勺,齜牙咧嘴的樣子,心里一陣快意。
沈明,這只是個開始。
我會讓你,一點一點,失去對所有事情的掌控。
包括你的車,你的事業(yè),你的女人。
到了“夜色”會所,門口的泊車小弟看到這輛賓利,立刻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沈明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衣領,恢復了那副人模狗樣的總裁派頭。
他沒有讓我走,而是對我說:“你在車里等著。”
我明白,這是他的習慣。他喜歡在出來的時候,能立刻看到自己的車,這能滿足他那點可憐的虛榮心。
我等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今晚要睡在會所里。
午夜時分,他終于出來了。
搖搖晃晃,滿身酒氣。
身邊,還扶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暴露的吊帶裙,整個人像水蛇一樣纏在沈明身上,嬌滴滴地說:“沈總,你好壞哦……”
我坐在車里,靜靜地看著他們。
原來,他和宋清瑤那段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也不過如此。
沈明,你用我一條命,換來的女人,你就是這么珍惜的嗎?
一股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燒。
不是因為他出軌。
而是因為,他玷污了“宋清瑤丈夫”這個身份。
他不配!
“滾?!鄙蛎魍崎_那個女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塞進她波濤洶涌的胸口,“密碼六個八?!?/p>
女人立刻眉開眼笑,拿著卡,扭著腰肢走了。
沈明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一股混雜著酒精和劣質香水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廂。
我皺了皺眉。
“回家。”他閉著眼睛,命令道。
我沒有動。
“我讓你回家!你聾了嗎!”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怠慢”,怒吼道。
我緩緩地,轉過頭,看著他。
車廂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霓虹的微光,照亮我半張臉。
我的眼神,很冷,很靜。
沒有了往日的恭順和卑微。
“沈總,”我說,聲音不大,卻像冰,“您剛才,碰了那個女人。”
沈明愣住了。
他似乎沒想到,一個司機,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你說什么?”他瞇起眼睛,酒醒了一半。
“我說,”我一字一頓地重復道,“您碰了不干凈的東西。這輛車,是沈太太的。她有潔癖?!?/p>
“所以呢?”沈明冷笑起來,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你是想告訴我,你比我還關心我老婆?”
“不?!蔽覔u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只是在提醒您,沈總?!?/p>
“提醒我什么?”
“有些人,有些東西,一旦臟了,就再也洗不干凈了?!?/p>
我說完,不再看他。
我猛地一腳油門,到底!
那顆沉睡的、價值百萬的賽車發(fā)動機,瞬間蘇醒!
“轟——”
巨大的轟鳴聲,像一頭被囚禁已久的野獸,在深夜的街道上,炸響!
車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撕裂了夜幕,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啊——!”
沈明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整個人死死地貼在座椅上,臉色慘白如紙。
“停車!你他媽給我停車!你想死嗎!”
我沒有理他。
我只是看著前方,看著那條通往宋清瑤所在之處的路。
我的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
沈明,害怕嗎?
別急。
這只是開始。
我會讓你體驗到,什么叫失控,什么叫絕望。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是如何,一步一步,失去所有你引以為傲的東西。
而我,將是這場盛大演出的,唯一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