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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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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峰的行動力遠(yuǎn)超我的想象。僅僅兩天后,一張去往西北重鎮(zhèn)肅州的車票和一紙蓋著警察廳鮮紅大印的“特別協(xié)查”公文,便遞到了我的手中。公文措辭模糊,但足以讓我在必要時尋求當(dāng)?shù)毓俜降挠邢迏f(xié)助。韓峰本人并未隨行,他需要坐鎮(zhèn)北平,處理陳老板命案和當(dāng)鋪劫案的后續(xù),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暗中調(diào)動力量,追查那個神出鬼沒的“地藏門”在北平的蛛絲馬跡。

“烏蘇爾圖那片地方,邪性得很。二十年前的事,知道內(nèi)情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閉口不言?!迸R行前,韓峰在車站昏暗的角落里,將車票和公文塞給我,聲音壓得極低,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喧囂的人群,“到了肅州,去找一個人——周懷仁。他是當(dāng)年那支考古隊(duì)里,唯一活著回來的人。也是你父親的老相識。他如今在肅州經(jīng)營藥材生意,混得不錯?;蛟S……他能告訴你一些東西?!?/p>

周懷仁!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記憶的迷霧。父親生前似乎確實(shí)提起過這個名字,語氣里帶著幾分……疏離?還是別的什么?印象很模糊了。但“唯一活著回來的人”這八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心臟猛地一抽。

“記住,”韓峰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難辨,“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殘酷?;钪貋恚仁裁炊贾匾??!?/p>

沉重的蒸汽機(jī)車噴吐著滾滾濃煙,在凄厲的汽笛聲中,將北平城連同它那沉甸甸的陰謀與恐懼,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了身后。車輪碾過鐵軌,發(fā)出單調(diào)而漫長的哐當(dāng)聲,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色從華北平原的蔥郁,逐漸過渡到黃土高原的蒼涼,最后定格在無垠戈壁的荒蕪與死寂。黃色的沙丘連綿起伏,如同凝固的巨浪,一直延伸到灰蒙蒙的天際線。風(fēng),帶著沙粒,永不停歇地刮過裸露的巖石和稀疏的駱駝刺,發(fā)出嗚咽般的呼嘯。天空是那種毫無生氣的鉛灰色,壓得人喘不過氣。這就是吞噬了父親生命的烏蘇爾圖,一片被時光遺忘的、彌漫著死亡氣息的絕地。

肅州城,孤零零地矗立在這片戈壁的邊緣,像一塊被風(fēng)沙磨蝕了棱角的巨大頑石。土黃色的城墻低矮而破敗,街道狹窄,塵土飛揚(yáng)。空氣干燥得仿佛能吸走人肺部最后一絲水分,彌漫著駱駝糞便、塵土和某種苦澀草藥混合的獨(dú)特氣味。

我很快就在城西找到了“懷仁堂”的招牌。這是一座頗具規(guī)模、甚至可以說在肅州城顯得有些突兀氣派的宅邸兼商號。高門大院,朱漆大門上釘著锃亮的銅釘,門楣上懸掛著黑底金字的“懷仁堂”匾額,筆力遒勁,透著一股財(cái)力和權(quán)勢的沉淀感。

通報(bào)姓名后,很快就被一個穿著整潔長衫的伙計(jì)引了進(jìn)去。繞過雕花的影壁,穿過一個擺滿各種曬干藥材、彌漫著濃郁藥香的庭院,我被帶到了后院一間寬敞明亮、陳設(shè)考究的客廳。地上鋪著厚實(shí)的波斯地毯,墻上掛著名家字畫,紫檀木的桌椅擦得光可鑒人,角落的銅獸香爐里,正裊裊飄散著上好的沉香氣息。與外面戈壁的荒涼破敗相比,這里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哎呀呀!槐安賢侄!稀客!稀客??!”

一個洪亮熱情、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里間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周懷仁。他看起來五十多歲,保養(yǎng)得極好,面色紅潤,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穿著質(zhì)地精良的暗紫色團(tuán)花綢緞長衫,身材微微發(fā)福,卻絲毫不顯臃腫,反而透著一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從容和力量感。他的臉上堆滿了真誠而熱切的笑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快步上前,不由分說就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寬厚、溫暖而有力,掌心帶著薄繭,握得很緊,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長輩般的親熱。

“一轉(zhuǎn)眼,都長這么大了!像!太像云柏兄年輕時候了!”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毫不作偽的感慨和……某種深沉的痛惜?他重重地拍著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身子都晃了晃,“快坐!快坐!這一路辛苦了吧?瞧瞧這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來人,上最好的茶!”

他的熱情如同溫暖的潮水,瞬間將我包裹。這與韓峰描述的“唯一幸存者”的沉重,以及我心中預(yù)設(shè)的某種陰郁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這種反差,反而讓我心底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

“周叔……”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些。

“哎!”周懷仁立刻應(yīng)道,一邊親自給我斟茶。茶水碧綠清澈,香氣撲鼻,是頂級的雨前龍井?!百t侄啊,你這一來,我這心里頭,真是……百感交集啊!”他放下茶壺,臉上的笑容淡去,被一種深沉的、帶著痛楚的哀傷所取代,長長地嘆了口氣。

“當(dāng)年在烏蘇爾圖……唉!”他搖著頭,眼神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場沙暴,來得太邪門了!鋪天蓋地,昏天黑地,簡直就像老天爺發(fā)了怒!我們十幾號人,眨眼間就被吹散了……我僥幸抱著一塊大石頭,才撿回一條命……”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真切的哽咽,“可你爹……云柏兄他……唉!等我風(fēng)停后找到地方……只剩下……只剩下被風(fēng)沙掩埋了一半的營地廢墟……人……一個都沒了……連尸骨都……”

他抬起手,用袖口用力擦了擦有些發(fā)紅的眼角,那悲傷的神情真切得令人動容。

“十年了……十年了??!”他再次重重拍著我的肩膀,力道依舊很大,帶著一種長輩的撫慰和沉痛,“每每想起云柏兄,想起那些同行的兄弟,我這心里頭,就跟刀子剜一樣疼!他們……都是好漢子??!可惜……可惜了……”他搖著頭,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惋惜和自責(zé)。

客廳里一時只剩下他沉重的嘆息聲和裊裊的沉香氣息。我看著他悲傷而真摯的臉,聽著他痛徹心扉的敘述,心底那點(diǎn)因韓峰提醒而生的疑慮,似乎也在這濃濃的悲情氛圍中消融了不少。難道……當(dāng)年真的只是一場可怕的天災(zāi)?父親真的葬身于無情的沙暴?

“周叔,”我端起溫?zé)岬牟璞讣飧惺苤善鞯臏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拋出那個名字,“您……聽說過‘地藏門’嗎?”

“地藏門?”周懷仁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臉上的悲傷瞬間被一絲恰到好處的、混雜著驚疑和困惑的神情所取代。他微微蹙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嘶……這名字……有點(diǎn)耳生啊。賢侄,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他的目光帶著純粹的詢問,落在我臉上。

“沒什么,”我垂下眼瞼,掩飾著心中的波動,啜了一口茶,“只是路上聽人提起過一句,說西北這邊有些古老的幫派……有點(diǎn)好奇。”

“哦,這樣啊?!敝軕讶驶腥坏攸c(diǎn)點(diǎn)頭,神色恢復(fù)了自然,甚至還帶著一絲長輩對年輕人獵奇心態(tài)的包容笑意,“西北這地方,自古民風(fēng)彪悍,三教九流,各種名目的幫會確實(shí)不少。不過這個‘地藏門’……周叔我還真沒怎么聽說過。多半是些不成氣候的小門小派吧。”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又熱情地招呼我喝茶吃點(diǎn)心,話題自然而然地轉(zhuǎn)向了我在北平的生意和生活,言語間充滿了關(guān)切。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表情自然真摯。那股因他熱情而生出的不安感,似乎又淡去了幾分?;蛟S,真的是我想多了?

茶喝到第三盞,周懷仁放下茶杯,臉上的神情又變得嚴(yán)肅而關(guān)切:“賢侄,你這次來肅州,除了看看周叔,還有別的事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跟周叔說,千萬別客氣!你爹不在了,周叔就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長輩!”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真誠的詢問和毫不掩飾的維護(hù)之意。

面對他如此直接的關(guān)懷,我內(nèi)心掙扎了片刻。血玉蟬的事,如同毒刺般梗在心頭。韓峰的警告猶在耳邊,但眼前這位父親故交、唯一幸存者的關(guān)切,似乎又讓人難以抗拒?;蛟S……他真能提供一些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透露一部分。畢竟,他提到過父親。

“周叔,”我放下茶杯,斟酌著字句,“實(shí)不相瞞,這次來,確實(shí)有些事想請教。就在中元節(jié)那天,我的當(dāng)鋪里……收到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哦?什么東西?”周懷仁身體微微前傾,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一只玉蟬?!蔽揖従徴f道,同時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只……很特別的玉蟬。通體白玉,但里面有絲絲縷縷的血紅色紋路,像是……活的血絲。觸手冰涼刺骨。”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了。

周懷仁臉上的關(guān)切和好奇,如同被無形的寒流瞬間凍結(jié)!他前傾的身體猛地僵住,端著茶杯的手指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E然發(fā)白!那雙原本炯炯有神、充滿長輩溫情的眼睛,瞳孔在剎那間急劇收縮!那里面閃過的東西快得難以捕捉——是震驚?是難以置信?是……深入骨髓的恐懼?或者……是別的什么?

但這失態(tài)只持續(xù)了極其短暫的一瞬!幾乎在下一個呼吸間,周懷仁臉上所有的僵硬和異樣都消失了??斓萌缤糜X。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被茶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順勢放下了茶杯,用手拍著胸口。

“咳咳……咳咳咳……”他咳得臉色有些發(fā)紅,一邊咳嗽一邊搖著頭,聲音因?yàn)榭人远@得有些斷續(xù)和沙啞,“玉……玉蟬?血絲的?咳咳……賢侄……你……你這說的,可有點(diǎn)……有點(diǎn)嚇人了??!聽著就邪性!咳咳……”

他咳了好一陣才平復(fù)下來,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順氣,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和后怕:“周叔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見過不少,可你說的這種……聽著就讓人脊背發(fā)涼!這種東西,不吉利!太不吉利了!賢侄啊,聽周叔一句勸,這種東西,趕緊處理掉!離得越遠(yuǎn)越好!沾上了,怕是要招災(zāi)惹禍啊!”

他語重心長地說著,眼神里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擔(dān)憂和規(guī)勸,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tài)從未發(fā)生過。

然而,那電光火石間的劇烈反應(yīng),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復(fù)雜光芒,如同燒紅的鐵釬,深深烙進(jìn)了我的眼底,也烙進(jìn)了我的心里!

他在掩飾!他在害怕!他不僅知道這種玉蟬,而且……這東西帶給他的恐懼,絕對遠(yuǎn)超常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了上來,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韓峰的警告,老胡的恐懼,陳老板的死,劫匪的尸體……所有的畫面在眼前瘋狂旋轉(zhuǎn),最終都匯聚到眼前這張堆滿關(guān)切、卻剛剛泄露了深藏恐懼的臉上!

周懷仁……這個父親口中曾經(jīng)的“故交”,這個考古隊(duì)“唯一幸存者”,這個在肅州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藥材商……他到底在隱瞞什么?!他和那只帶來死亡的血玉蟬,和二十年前烏蘇爾圖的“沙暴”,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關(guān)聯(lián)?!

“周叔說得是,”我垂下眼瞼,掩飾著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聲音盡量保持平穩(wěn),“那東西……確實(shí)邪門得很。收到?jīng)]兩天,就惹出了禍?zhǔn)?。我已?jīng)把它……處理掉了。” 我撒了個謊。

“那就好!那就好!”周懷仁明顯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褪去不少,重新堆起笑容,“處理掉就好!這種東西,留著就是禍根!來來來,喝茶!壓壓驚!今晚就在周叔這里住下,好好歇歇!咱們叔侄倆,好好敘敘舊!”

他又恢復(fù)了那副熱情洋溢的長輩模樣,仿佛剛才關(guān)于玉蟬的驚悚對話從未發(fā)生。但客廳里那沉香的甜膩氣息,此刻卻讓我感到一陣陣的窒息和惡心。

接下來的談話變得索然無味。周懷仁極力挽留我在“懷仁堂”住下,態(tài)度熱情得近乎不容拒絕。我推說已在客棧安頓好行李,并約好明日再來拜訪,才得以脫身。

離開那座富麗堂皇卻又令人窒息的宅邸,走在肅州城黃昏的街道上,戈壁干燥而帶著沙塵的風(fēng)吹在臉上,我才感覺稍稍能喘過氣來。周懷仁那張瞬間失色的臉,和他眼底那抹難以言喻的恐懼,如同鬼魅般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韓峰給的公文上,蓋著肅州縣衙的印章?;蛟S,那里能找到一些關(guān)于二十年前那支考古隊(duì)、關(guān)于“沙暴”的官方記錄?哪怕只是只言片語!

縣衙坐落在肅州城中心,是一座比“懷仁堂”更加陳舊、更加破敗的院落。青磚墻皮剝落,門前的石獅子也缺了牙,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值班的老文書戴著老花鏡,在積滿灰塵的卷宗庫里翻找了足有一個多時辰??諝饫飶浡垙埜癄€和灰塵混合的嗆人味道。

“找到了!”老文書終于從一堆蒙塵的卷宗里抽出一個薄薄的、封面發(fā)黃的冊子,吹了吹上面的灰,遞給我,“民國七年,烏蘇爾圖科考事故……唉,年頭太久,記得的人不多了。就這點(diǎn)記錄了。”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那脆弱的冊頁。上面只有寥寥幾行模糊的墨跡:

“……民國七年秋,由北平學(xué)者沈云柏、周懷仁等牽頭之科考隊(duì),一行十八人,赴烏蘇爾圖戈壁考察古遺跡……遭遇特大沙暴……通訊斷絕……后經(jīng)搜尋,僅于營地廢墟中發(fā)現(xiàn)部分損毀之儀器、物資及……疑似人體殘骸若干……確認(rèn)全員罹難……唯領(lǐng)隊(duì)周懷仁于風(fēng)暴三日后自行返回,據(jù)稱因離隊(duì)探路僥幸脫險(xiǎn)……事故詳情因環(huán)境惡劣、線索湮滅,無法深究,按意外結(jié)案……”

“疑似人體殘骸若干”……這冰冷的字句像一把鈍刀,反復(fù)切割著心臟。父親和其他隊(duì)員,就這樣被風(fēng)沙抹去了存在的一切痕跡?

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唯領(lǐng)隊(duì)周懷仁于風(fēng)暴三日后自行返回”這一行字上!韓峰說過,他是唯一活著回來的人。但這記錄里,他竟然是……領(lǐng)隊(duì)?!而且,是“離隊(duì)探路僥幸脫險(xiǎn)”?!

一股巨大的疑云瞬間籠罩心頭。作為領(lǐng)隊(duì),為何會在風(fēng)暴來臨前離隊(duì)探路?風(fēng)暴三日后才“自行返回”?這三天,他在哪里?做了什么?為何只有他一人“僥幸”?

合上卷宗,那薄薄的幾頁紙卻重如千鈞。我謝過老文書,腳步沉重地走出縣衙。夕陽的余暉將肅州城的土墻染上一層凄艷的血色,更添幾分蒼涼。

回到下榻的、簡陋卻干凈的“平安客棧”,我毫無食欲。坐在吱呀作響的木床上,從懷里掏出那枚冰冷的銅蟬哨,在油燈昏黃的光線下反復(fù)摩挲。粗糙的紋路刮著指腹,那猙獰的蟬形圖案仿佛帶著某種惡毒的詛咒。

周懷仁的失態(tài)、卷宗里含糊的記錄、父親遺物中的“蟬”字、血玉蟬、地藏門、蟬形刺青……所有的線索都像散落的珠子,而周懷仁,似乎就是那根能將其串聯(lián)起來的線!但他身上籠罩的迷霧,卻比烏蘇爾圖的風(fēng)沙更加厚重、更加危險(xiǎn)。

韓峰說得對,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殘酷。而我,已經(jīng)無可回頭地踏上了這條通往殘酷真相的荊棘之路。

夜深了。戈壁的夜風(fēng)在窗外呼嘯,如同無數(shù)怨魂的嗚咽。我吹熄油燈,和衣躺在床上,銅蟬哨緊緊攥在手心,那冰冷的觸感時刻提醒著眼前的危機(jī)。黑暗中,周懷仁那張瞬間變色的臉,和卷宗上冰冷的“唯領(lǐng)隊(duì)周懷仁”幾個字,反復(fù)交織,如同夢魘。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在極度的疲憊和緊繃中漸漸模糊。就在半夢半醒的混沌邊緣,一種極其細(xì)微、卻無比清晰的“沙……沙……”聲,如同毒蛇吐信,悄然鉆入耳膜。

那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刮擦著房間的木門!

我一個激靈,瞬間從昏沉中徹底驚醒!心臟狂跳起來,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黑暗中,我猛地睜開眼,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到門口的方向。

“沙……沙……沙……”

聲音還在繼續(xù)!輕得如同羽毛落地,但在死寂的夜里,卻如同擂鼓般敲擊著我的神經(jīng)!不是風(fēng)聲!絕不是!是有人在用什么東西,極其小心地刮擦著門板!

是誰?!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我悄無聲息地翻身坐起,赤著腳,如同貓一般,無聲地滑到門邊。耳朵緊緊貼在冰冷粗糙的木門上。

“沙……沙……” 那刮擦聲近在咫尺!仿佛就在門外!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我猛地將眼睛湊近門縫!狹窄的縫隙外,是客棧走廊里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就在那絕對的黑暗里,緊貼著門縫的下方地面,似乎……有一小片更深的陰影在極其緩慢地移動!

有東西被塞進(jìn)來了!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涌向頭頂,又瞬間凍結(jié)!來不及思考,身體的本能快過了意識!我猛地向側(cè)面一閃!

“篤!”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蚊蚋叮咬般的輕響!一枚細(xì)若牛毛、閃著幽藍(lán)寒光的鋼針,穿透薄薄的門板,帶著一股刺鼻的甜腥味,狠狠釘在了我剛才貼耳傾聽位置后面的墻壁上!針尾兀自輕輕顫動!

毒針!

有人要?dú)⑽遥?/p>

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爆發(fā)!想也不想,我猛地拉開門栓,用盡全身力氣,轟然撞開房門!

“砰!”

木門重重砸在墻壁上!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死寂!剛才刮擦的聲音、塞東西的陰影,仿佛都是我的幻覺!

但地上,靠近門檻的地方,靜靜地躺著一件東西。

一個小小的、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紙的邊緣,用暗紅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顏料,畫著一個極其扭曲、充滿邪異感的符文——一只猙獰的、展翅欲飛的蟬!

又是蟬!

我彎腰,手指顫抖著撿起那張符紙。入手冰涼,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草藥和血腥的陰邪氣息。符紙背面,用同樣暗紅的顏料,潦草地寫著三個字:

“莫多事”。

警告!赤裸裸的死亡警告!

是誰?!周懷仁?!還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地藏門”?!

我捏著那枚冰冷刺骨的符咒,站在客??占藕诎档淖呃壤?,戈壁的夜風(fēng)從未關(guān)嚴(yán)的窗戶灌入,吹得我遍體生寒。那三個暗紅的字——“莫多事”——如同三只惡毒的眼睛,在昏暗中死死地盯著我。


更新時間:2025-08-06 02: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