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陳母的偏心：錄音筆里的財產(chǎn)瓜分計劃
周六上午，陳母突然提著一籃雞蛋上門，說是“鄉(xiāng)下親戚自己養(yǎng)的，給平兒補身體”。林薇看著她假惺惺的笑臉，心里冷笑——自從上次錄音的事敗露，陳母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登過門了，今天突然造訪，準沒好事。
“媽，您坐，我去給您倒杯茶?！绷洲苯舆^雞蛋，語氣平淡。
“哎，好，”陳母拉著平兒的手不放，眼睛卻在客廳里亂瞟，“子君啊，我聽俊生說，你們最近……不太好？”
林薇端著茶杯回來，放在她面前：“沒什么不好的，就是正常過日子。”
“嗨，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陳母嘆了口氣，話里有話，“俊生就是壓力大，你多體諒體諒他。凌玲那邊……你也別太較真，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p>
林薇差點笑出聲。體諒陳俊生？原諒凌玲？這老太太怕是老糊涂了。
“媽，話不能這么說，”她放下茶杯，語氣冷了下來，“誰不容易也不能破壞別人家庭吧？再說了，她不容易，就能挪用公款養(yǎng)孩子？”
陳母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林薇會直接戳破：“你……你別聽外人瞎說，玲玲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等法院判決就知道了，”林薇看著她，“媽，您今天來，不光是送雞蛋的吧？”
陳母被噎了一下，索性也不裝了，拉著林薇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子君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俊生是我唯一的兒子，平兒也是我親孫子，總不能真鬧到法庭上去，讓外人看笑話吧？”
“您想怎么樣？”林薇抽回手，心里已經(jīng)有了防備。
“我看啊，不如私下和解，”陳母湊近了些，聲音壓低，“房子嘛，就按俊生說的，住的這套給你和平兒，另外兩套歸俊生。存款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樣？”
林薇挑眉：“一人一半？包括他轉給凌玲的那300萬？還有凌玲用公款買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該折算成現(xiàn)金，分我一半？”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較真！”陳母的臉沉了下來，“那筆錢是投資，不是給凌玲的！再說了，玲玲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你就當積德行善，放過她吧?！?/p>
“放過她？誰放過我和平兒？”林薇的聲音冷了下來，“她用我兒子的教育基金買包，用我丈夫的工資養(yǎng)孩子，現(xiàn)在您讓我放過她？媽，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怎么說話呢！”陳母猛地站起來，指著林薇的鼻子罵，“要不是你整天好吃懶做，不懂得心疼男人，俊生能找別人嗎？現(xiàn)在還想霸占全部財產(chǎn)，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林薇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安的是讓我兒子有飯吃、有房住的心！不像某些人，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孫子！”
“你胡說八道！”陳母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是為了俊生好！他要是真凈身出戶了，以后怎么生活？平兒以后還能不認他這個爹嗎？”
“那是他咎由自??！”林薇毫不退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陳俊生回來了?？吹娇蛷d里劍拔弩張的樣子，他皺起眉：“媽，子君，你們怎么了？”
“俊生，你可回來了！”陳母像看到救星一樣撲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哭訴，“你看看你媳婦，越來越不像話了！不僅要讓你凈身出戶，還罵我胳膊肘往外拐！我這是為了誰啊……”
陳俊生皺著眉看向林薇：“子君，你跟媽吵什么？”
“我沒吵，”林薇拿起茶幾上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我只是在跟媽討論，怎么把平兒的房子和存款，‘合理’地分給凌玲和佳清。”
錄音筆里傳出陳母尖利的聲音，正是剛才兩人爭吵前的對話：
“……那套公寓不能給羅子君，地段那么好，租出去一個月好幾萬，給佳清當學費正好……”
“……存款就說投資虧了，最多給她十萬，夠她和平兒活一陣子了……”
“……法庭上你就說羅子君出軌，我給你作證，到時候她什么都拿不到……”
“……平兒畢竟是陳家的種，等他們離婚了，我把孩子接過來養(yǎng)，讓佳清當哥哥，好好帶帶他……”
錄音播放完，客廳里一片死寂。陳俊生的臉白得像紙，陳母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指著林薇的手一直在抖：“你……你什么時候錄的音？”
“從您進門那一刻起，”林薇收起錄音筆，眼神冰冷，“我早就防著您這一手了。陳俊生，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媽，為了幫你和那個女人，連自己的親孫子都算計！”
陳俊生猛地看向母親：“媽，你真的這么想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被她氣糊涂了……”陳母慌忙辯解，眼淚都出來了。
“夠了！”陳俊生怒吼一聲，臉上滿是失望和憤怒，“您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平兒也是您的孫子??！”
“我那不是為了你嗎！”陳母也急了，“難道你想真的凈身出戶，讓凌玲跟著你受苦？”
“受苦？”林薇冷笑，“她用公款買愛馬仕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受苦？她花著我兒子的教育基金給佳清報鋼琴課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受苦？”
她把凌玲假賬本里的掃描件摔在陳俊生面前：“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女人！挪用公款，偽造賬目，你要是還護著她，就等著跟她一起坐牢吧！”
陳俊生看著那些證據(jù)，手都在抖。他一直知道凌玲有些小貪小便宜，卻沒想到她敢挪用公款，還做得這么明目張膽。
“玲玲不是故意的，她是一時糊涂……”他還在試圖辯解。
“一時糊涂？”林薇簡直氣笑了，“挪用了近百萬，叫一時糊涂？陳俊生，你醒醒吧！她愛的不是你，是你的錢！”
“你閉嘴！”陳俊生猛地站起來，指著門口，“子君，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錢，你連媽都算計，連錄音都用上了！”
“我算計？”林薇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傷心，是因為憤怒和失望，“我算計誰了？我只是想保護我兒子的合法權益！是你們先算計我的！陳俊生，你摸著良心說，自從你出軌后，我和平兒過的是什么日子？被人指著鼻子罵，財產(chǎn)被轉移，連住的地方都快保不住了！我不用點手段，難道等著被你們掃地出門嗎？”
她的聲音凄厲，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憤怒，聽得人心里發(fā)顫。平兒被嚇得躲在林薇身后，小聲地哭：“爸爸，你別罵媽媽……”
陳俊生看著兒子通紅的眼睛，又看看林薇淚流滿面的臉，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陳母見勢不妙，拉了拉陳俊生的胳膊：“俊生，跟這種女人沒什么好說的！我們走，讓她自己作去！”
“您也走吧，”陳俊生甩開她的手，語氣疲憊又失望，“以后別再來了，我不想平兒看到這些?！?/p>
“俊生！”陳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吧！”陳俊生閉上眼，不想再看她。
陳母看著兒子決絕的樣子，又看看林薇手里的錄音筆，知道再待下去也沒用，跺了跺腳，氣沖沖地走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客廳里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平兒還在哭，林薇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陳俊生站在原地，看著散落一地的證據(jù)，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插進頭發(fā)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林薇沒有安慰他，也沒有再指責他。她知道，陳俊生不是在為她難過，也不是在為平兒愧疚，他只是在為自己的失敗和愚蠢感到痛苦。
她抱著平兒站起來，準備回臥室。
“子君，”陳俊生突然開口，聲音嘶啞，“我們……真的不能回頭了嗎？”
林薇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陳俊生，當你把那支口紅印帶回家的時候，當你把平兒的教育基金轉給凌玲的時候，當你媽算計著要搶走平兒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p>
說完，她抱著平兒，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把那個男人和他的悔恨，都關在了門外。
客廳里，陳俊生看著緊閉的臥室門，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壓抑的哭聲。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了一切。
而臥室里，林薇輕輕拍著平兒的背，低聲說：“平兒不怕，媽媽會保護你，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開始新的生活?！?/p>
她的眼神堅定，像淬了冰的刀鋒。陳俊生的悔恨來得太晚，也太廉價，她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這場戰(zhàn)爭，她必須贏，為了自己，更為了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