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溫嶼洲跳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黑色邁巴赫如離弦之箭沖出。
二十分鐘后，車子急停在時瑾夏公寓樓下。
溫嶼洲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樓，站在熟悉的門前，抬手重重叩門。
“夏夏？”
“時瑾夏？”
“時瑾夏！”
無人應答。
走廊聲控燈因他的聲音亮起，又迅速熄滅。
黑暗中，他盯著緊閉的門扉，胸口像被無形的手攥緊，呼吸滯澀。
她為什么不接電話？
她為什么拉黑他？
她為什么連門都不開？
隔壁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年輕男人皺眉道：“大半夜的，吵什么？”
溫嶼洲冷冷掃過去，對方被他眼神懾住，氣勢弱了幾分。
“我找902的住戶。”他聲音壓得極低。
“902？”對方一愣，“她早搬走了啊?！?/p>
溫嶼洲如遭雷擊。
搬走了？
“什么時候？”
“大概......兩周前？”男人回憶著，“那天我出門，正好看見她拖著行李箱走了?！?/p>
溫嶼洲瞳孔驟縮。
兩周前，正是他讓時瑾夏替白染櫻頂罪之后。
他僵在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攫住了他。
她走了？
她憑什么走？
搬走為什么不告訴他！
以前她什么事都會跟他說的！
他瘋狂撥打電話，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這一刻，他徹底慌了。
他猛地轉(zhuǎn)身沖進電梯，一路飆車回公司。
他闖了三個紅燈，險些撞上護欄，但顧不上了。
沖進總裁辦時，所有員工都被他陰沉駭人的臉色嚇住。
溫嶼洲徑直走向時瑾夏的工位。
那里空空蕩蕩，只有他讓人送來的幾套珠寶，原封不動地擺在桌上。
“時秘書人呢？”溫嶼洲聲音冷得像冰，“我送的珠寶為什么不拆？為什么一次不在工位，兩次還不在？”
眾人面面相覷。
溫嶼洲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頭頂。
“說話！”
秘書們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時......時秘書離職了啊......您不是批了她的辭職申請嗎？”
溫嶼洲猛地僵住。
他批的？
他什么時候批過？！
他一把奪過秘書手中的平板，點開公司內(nèi)部審批系統(tǒng)，手指幾乎戳碎屏幕。
系統(tǒng)記錄清晰顯示。
一個月前，時瑾夏提交離職申請。
而簽名欄一行，赫然是他的名字。
溫嶼洲。
他拿著平板，長久地僵立不動。
眾人面面相覷。
“溫總，您沒事吧？”
溫嶼洲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讓眾人心驚。
“這份報告是她親自寫的？”
助理站出來：“溫總，一個月前申請就在走流程，我多次想向您報告，但時秘書說您事忙......”
助理飛快瞥了眼其他人：“我們......就沒打擾您，這事也沒第一時間告知。”
溫嶼洲站在原地，只覺呼吸困難。
她早就算好了離開的時間。
一個月以前。
她計劃好了。
十年相伴，她的氣息早已滲透他生活和工作的每個角落。
現(xiàn)在她說走就走。
“誰知道她去了哪里？”
眾人搖頭。
“時秘書走得很安靜，大家也是好幾天才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