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站在自己公寓門口，掏出鑰匙時手還在抖。昨天的一切像個荒誕的夢。
"軟軟！"門一開，閨蜜林小雨就撲了上來，"你嚇死我了！微信里說的都是真的？"
阮軟把自己扔進沙發(fā)，抱起印著鋼鐵俠的抱枕猛吸一口氣："比珍珠還真。"
林小雨瞪大眼睛："所以你現(xiàn)在是...阮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那個做電子元件的阮氏？"
"嗯哼。"阮軟從冰箱拿出兩罐可樂，扔給林小雨一罐，"市值幾十個億的那個阮氏。"
"臥槽！"林小雨噴出一口可樂，"那你以后是不是不用上班了？可以包養(yǎng)我了？"
阮軟翻了個白眼："想得美。我明天還得回去打卡，不然這個月全勤又沒了。"
她環(huán)顧自己四十平米的小公寓。墻上貼著海賊王海報，書架上塞滿漫畫和編程書籍，廚房臺面上還放著半包沒吃完的方便面。這才是她的世界。
"那你準備搬去那個...豪宅？"林小雨做了個夸張的手勢。
阮軟咬著下唇："先去看看情況。"她起身開始收拾必需品，"但我得留著這里，萬一..."
"萬一什么？"
"萬一是場誤會呢？"阮軟往背包里塞筆記本電腦，"或者我適應不了那種生活。"
林小雨突然嚴肅起來："軟軟，那個假千金...她怎么樣？"
阮軟的手頓了一下。阮玲那張精致得像瓷娃娃的臉浮現(xiàn)在眼前。
"漂亮，優(yōu)雅，完美。"她拉上背包拉鏈，"像個真人版芭比娃娃。"
"聽起來不好對付啊。"
阮軟咧嘴一笑："怕什么？我可是從小在菜市場跟大媽砍價長大的。"
回到阮家別墅已是傍晚。阮玲正在客廳插花，看見阮軟背著雙肩包進來，嘴角抽了抽。
"妹妹回來啦。"她放下剪刀，"那些...舊東西還要??？"
阮軟拍了拍背包："都是必需品。"她故意把背包往真皮沙發(fā)上重重一放。
阮玲的眼皮跳了一下。
"對了，"阮軟從包里掏出一個鋼鐵俠手辦擺在茶幾上，"這是我的幸運物，不介意吧？"
阮玲盯著那個與豪華裝修格格不入的塑料玩具，強撐笑容："當...當然不介意。"
晚飯時，阮建國問起阮軟的工作。
"我在科銳科技做數(shù)據(jù)分析，三年了。"阮軟往嘴里扒拉米飯。
"科銳？"阮建國筷子一頓，"做智能芯片的那個？"
阮軟點頭："我們最近研發(fā)的NPU芯片已經(jīng)試產(chǎn)了。"
阮建國和周雅交換了個眼神。阮玲的筷子輕輕敲了下碗邊。
"怎么了？"阮軟察覺異常。
"沒什么。"阮建國恢復常態(tài)，"明天讓玲玲帶你熟悉下家里。下周安排你進公司學習。"
回到房間，阮軟剛打開電腦，門被敲響。
"進。"
阮玲端著杯牛奶進來："妹妹，喝點牛奶助眠。"她把杯子放在床頭，"對了，爸爸公司最近確實遇到點麻煩。競爭對手在芯片供應上卡脖子。"
阮軟挑眉："所以聽到我在科銳工作那么驚訝？"
阮玲微笑："巧合罷了。睡吧，明天我?guī)ч|蜜們來玩，介紹你認識。"
關(guān)上門，阮玲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張副總，查一下科銳科技的NPU芯片...對，特別關(guān)注一個叫阮軟的員工資料。"
第二天上午，阮玲的閨蜜團駕到。
三個女孩清一色名牌加身，香水味熏得阮軟直打噴嚏。
"這就是真千金??？"染著金發(fā)的女孩上下打量阮軟，"長得...挺樸素的。"
阮軟今天穿了件普通T恤和牛仔褲，在她們中間像個誤入天鵝群的小鴨子。
"周婷！"阮玲假意責備，"我妹妹剛回家，還沒適應我們的生活方式。"
"沒關(guān)系。"阮軟笑瞇瞇地，"我確實不懂名牌。不過..."她指了指金發(fā)女孩的包，"你這個愛馬仕是假的。"
客廳瞬間安靜。
"你胡說什么！"周婷臉漲得通紅，"這是我爸在巴黎專柜買的！"
阮軟聳聳肩："正品愛馬仕的縫線是斜的，你這個是直的。我在二手店打過工，一眼就能看出來。"
周婷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張著嘴說不出話。另外兩個女孩偷偷往旁邊挪了挪。
阮玲趕緊打圓場："妹妹真會開玩笑！來，嘗嘗這個馬卡龍，從法國空運來的。"
阮軟拿起一個粉色的咬了一口："太甜了。其實超市賣的趣多多性價比更高。"
閨蜜團的表情像生吞了檸檬。
午飯后，阮軟借口回房休息，實則打開電腦查阮氏集團的公開財報。數(shù)字不太好看，尤其是芯片供應鏈那塊。
她正皺眉分析數(shù)據(jù)，手機響了。是科銳的前同事王磊。
"軟軟，有個怪事。今天有人來公司調(diào)你的員工檔案，說是背景調(diào)查。"
阮軟心里一緊："誰？"
"自稱阮氏集團的人。"
掛掉電話，阮軟冷笑。她打開房門，正好聽見樓下阮玲在說話。
"...土包子一個，連馬卡龍都沒吃過。"是周婷的聲音。
"別急，"阮玲輕聲說，"她待不了多久。爸媽只是一時新鮮，等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適合這個家..."
阮軟輕輕關(guān)上門。她撥通了林小雨的電話："喂，小雨，幫我個忙。把我公寓里那個硬盤快遞過來...對，就是存了我所有工作備份的那個。"
晚上，阮建國把阮軟叫進書房。
"軟軟，下周你直接去集團總部報到。"他遞過一張名片，"找張副總，他會安排。"
阮軟接過名片，上面印著"張維 副總裁"。
"爸，"她猶豫了一下，"公司是不是在芯片供應上遇到困難了？"
阮建國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我看過年報。"阮軟直截了當，"科銳的NPU芯片正好能解決阮氏現(xiàn)在的問題。"
阮建國的眼神變得復雜："你...看得懂財報？"
"我是數(shù)據(jù)分析師啊。"阮軟笑了，"這是我的工作。"
回到房間，阮軟發(fā)現(xiàn)床頭多了套香奈兒套裝，標簽還沒拆。旁邊紙條上寫著："明天穿這個去見張副總?！崃?
她把套裝掛回衣柜，從背包里取出自己唯一的一套黑西裝。雖然不是什么名牌，但至少穿著自在。
手機亮了一下。是林小雨發(fā)來的微信："硬盤已寄出。不過軟軟，你到底在謀劃什么？"
阮軟回復："自保而已。對了，幫我查查阮氏集團副總裁張維的背景。"
放下手機，阮軟望向窗外。月光下的豪宅花園美得不真實。她突然很想念自己小公寓樓下那家燒烤攤的煙火氣。
"不管你們在打什么主意，"她對著空氣輕聲說，"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