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老大和小六子一驚,當(dāng)即就撒開腿跑路。
就在他們即將跑出這間墓室的墓門時,穆言諦出手了。
他的身形如鬼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xiàn)在了二人的身后。
長槍舞動,血液噴涌。
尸體倒地,眸目泛驚。
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怎么死的。
穆言諦瞥了一眼二人被長槍截斷的后頸,平靜的轉(zhuǎn)過身,找到了通往主墓室的機(jī)關(guān),按下之后,墓門開啟。
三道利箭徑直朝他射來。
他利落用長槍揮開,箭矢扎入了地磚上,不過須臾,那地磚便黑了一塊。
確認(rèn)沒什么危險后,穆言諦踏進(jìn)了甬道,入了主墓室。
本該嚴(yán)絲合縫的墓主人棺槨,此刻已然被墓主人掀開了一半。
隨著穆言諦逐步靠近,一只冷白的手從中伸了出來。
他眸光微閃,難怪這墓中會出現(xiàn)血尸,合著是因為墓主人已經(jīng)快成為將臣了。
至于為什么是快?
那是因為此刻的墓主人還沒有恢復(fù)自己的神志,并不算一個完整的將臣。
穆言諦要是再來的遲一些,讓這墓主人吸食了那幾個盜墓賊的血,可就得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祂了。
墓主人從棺中躥出,朝著穆言諦所處的位置襲來。
穆言諦將長槍一橫,與祂纏斗了起來。
鋒利的槍頭在將臣的身上劃出了火花,冷白的手長出了尖銳且漆黑的指甲。
“咯咯咯...”你的血好香,好想嘗一口。
穆言諦聽懂了尸語,揮舞長槍的動作又快了些。
“想嘗我的血?那就成全你好了。”
他在打斗的過程中咬破了指尖,朝著將臣的眉心處甩出了一滴血。
下一刻,墓主人發(fā)出了痛苦的嘶吼。
諦聽血的威力太過于霸道,直接重傷了祂封鎖于軀殼中的靈魂,使得祂的攻擊都遲緩了不少。
穆言諦也抓緊了機(jī)會,將傷口上殘留的血跡抹在了槍身上,一舉刺破了將臣的軀體,攪碎了祂的心臟。
“嗬...嗬....”墓主人實力大減,尚有反抗的余力。
祂握住了槍身,強(qiáng)行把槍頭從身體中拔出,再度朝著穆言諦發(fā)起了攻勢。
穆言諦不慌不忙,拿著長槍在墓主人身上劃出紋路。
五分鐘后,墓主人轟然倒地。
魂靈出竅,尸體自燃。
“阿彌陀佛?!?/p>
長槍歸于指上,穆言諦手握木魚盤腿而坐。
木魚聲響,冥府門開。
張拂林和三個鬼差從中走了出來,將墓中的魂靈盡數(shù)抓捕回冥府。
穆言諦則是閉上眼眸,度化起了墓中的陰氣。
當(dāng)墓中最后一絲陰氣消弭,那人的身上隱約浮現(xiàn)出了淺淡的金色光暈。
是令鬼邪退散的功德金光。
半個時辰后,穆言諦睜開了眼眸,歸攏了墓主人的骨灰,放回了棺槨之中,并合上了棺蓋,填了盜洞,才翩然朝著下一個墓葬而去。
周幽王的墓葬與周康王的墓葬相隔的并不遠(yuǎn),也就六百米左右。
與周康王墓相比,周幽王墓慘極了。
大大小小的盜洞,有二十個左右。
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是,那些盜洞根本沒有人出來的痕跡。
也就意味著,進(jìn)去的人都死了。
穆言諦挑了一個比較新的盜洞,進(jìn)入了墓穴中。
又是一番打斗超度之后,他才離開了此地。
五天后,冀州。
穆言諦從衛(wèi)王的墓中走了出來,衣角上還沾染了大片的血跡。
由此可見,他又殺了不少盜墓賊。
“聽說了嗎?”
“什么???”
“閻羅剎出山了?!?/p>
“啊?就是那個三年前,一手持長槍,一手握木魚,在墓中不聽他話,對他說謊就必死無疑的和尚?”
“是他沒錯,不過他可不是什么和尚,只是自詡半個出家人?!?/p>
“也對,誰家好和尚到處殺人啊?!?/p>
“他也沒到處殺人吧,除了墓里?!?/p>
“以后下墓可得打聽打聽會不會遇到這位爺了。”
“這估計有點困難?!?/p>
“怎么說?”
“這位爺行蹤不定,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現(xiàn)身?!?/p>
“嘶...那我們豈不是只能自求多福了?”
“唉,難啊?!?/p>
“想要從這位爺手底下存活其實也不難,就看你們樂不樂意了?!?/p>
“誠心退出墓室,再也不做盜墓這行,到底誰會樂意?。俊?/p>
“是啊,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家伙?!?/p>
“要不我們想個辦法殺了他吧?!?/p>
此話一出,茶肆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場之人皆離那說話的人遠(yuǎn)了一些。
他是活夠了,他們還沒呢。
“你行你上,別牽連到我們?!?/p>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們至于那么害怕嗎?”
“呵呵...等你見到那位,你就知道了?!?/p>
而此時,正被人津津樂道的閻羅剎本人,正在回墨脫的路上。
冥府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穆言諦此行一共絞殺了一只將臣,五只血尸,十九個盜墓賊,超度魂靈上千,足夠冥府煉化周轉(zhuǎn)一段時間了。
兩年后,與班禪上師剛探討完佛法的穆言諦,收到了一封來自京都的傳信。
穆家少族長親啟:
齊布齊努特氏族主脈,長生血脈暴露,遭受汪家侵襲,特向穆家少族長求援,以保黑龍血脈留存余世?!R布齊努特·婉月。
穆言諦垂眸思索。
齊布齊努特·婉月,齊布齊努特族長長女,他們在十年前的一場家族博弈比試場上交過手。
那是個英姿颯爽的姑娘。
自那之后,他們之間多有書信交流。
直到她嫁給了京城的一個王爺,并育有一子后,才逐漸與他淡了聯(lián)系。
算算時間,孩子也有八歲了。
她此番來信,應(yīng)該是想讓他保住她的孩子。
至于汪家...
蟄伏多年,終是按捺不住了么?
“也罷?!?/p>
他和婉月好歹是昔年舊友,如今舊友有難,他自當(dāng)去幫她一把。
也算是全了昔日的友誼。
京都,齊王府。
齊王焦躁的在正廳前來回踱步:“福晉,倘若你所求之人不來呢?”
被喚作福晉的貌美婦人抿了一口清茶,篤定的說道:“他會來?!?/p>
作為昔日舊友,她是了解言諦的,事關(guān)故人以及長生血脈的留存與否,那人必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她才敢向其求援。
“可墨脫距離京都那么遠(yuǎn),我們等得及么?”
眼見汪家人在朝中蠱惑皇上,皇上對齊王府已經(jīng)起了疑心。
恐怕再過不久,他們就該大禍臨頭了。
他和福晉受苦沒什么,可他們的達(dá)日丹還那么小。
婉月垂下眼眸,墨脫與京都的距離太過遙遠(yuǎn),就算言諦的腳程再快,也得小半月。
小半月的時間,足以發(fā)生太多的事情。
“王爺,倘若真的等不及了,我們可以在事發(fā)前將小齊送去蒙古藏匿?!?/p>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p>
二人剛商議完事情,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就從門外冒了出來。
“阿瑪,額吉,快來陪小齊放風(fēng)箏啊,我都快無聊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