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籠罩著城郊的老舊小區(qū),沈俊踩著破碎的臺階一步步走上三樓。
這是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也是他和司昱齊高中時常逃課來的秘密基地。門鎖早已銹蝕,
輕輕一推就發(fā)出刺耳的呻吟。"昱齊?"沈俊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里回蕩。
陽光透過臟污的玻璃窗,落在蜷縮在沙發(fā)上的身影上。司昱齊抬起頭,
銀灰色的瞳孔在光線中收縮。他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半透明狀態(tài),
青灰色的血管下隱約有冰藍色的流光涌動。"你來了。"司昱齊的聲音不再沙啞,
卻帶著某種非人的空靈,"我算著時間...你應該昨天就到。"沈俊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這是司昱齊恢復記憶后,第一次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和他說話。他小心地靠近,
在沙發(fā)前單膝跪地,
的地方...實驗室、圖書館、甚至那個我們常去的燒烤攤..."司昱齊的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介于人類微笑和喪尸嘶吼之間的表情:"最后才想到這里?
看來你忘了我們在這藏過多少瓶啤酒。"這個熟悉的調侃讓沈俊眼眶發(fā)熱。
他伸手想觸碰司昱齊的臉,卻在半途停住——司昱齊的皮膚表面凝結著一層薄霜,
指尖靠近時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沒關系。"司昱齊主動握住他的手,
"低溫能減緩喪尸化...我發(fā)現(xiàn)的新技能。
們的高中畢業(yè)照、司昱齊的大學筆記本、甚至那個裝過啤酒的舊冰箱里現(xiàn)在塞滿了藍色晶核。
每一件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像是某種精心的布置。"你在...準備什么?
"沈俊的聲音發(fā)緊。司昱齊沒有直接回答。他起身走到窗前,
陽光穿透他半透明的指尖:"我記得一切了,俊哥。實驗室那天,
是我自己選擇回去救數(shù)據的...這三個月,是你一次次冒險保護我..."他轉身時,
冰藍色的淚滴從眼角滑落,"包括現(xiàn)在,明知道我可能徹底喪尸化,你還是來了。
"沈俊想說些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直升機轟鳴打斷。
兩人同時看向窗外——三架黑色直升機正在小區(qū)上空盤旋,
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順著繩索快速降落。"中央特種部隊。"沈俊迅速拔出手槍,
"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司昱齊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我的體溫...他們用熱感應。
"話音未落,第一發(fā)子彈已經擊碎窗戶,擦著他的耳際飛過。沈俊一把拉倒司昱齊,
子彈在他們頭頂?shù)膲ι险ㄩ_一個洞。"后門!"他拽著司昱齊沖向廚房,
卻聽到后窗也被破開的聲音。"被包圍了。"司昱齊的聲音異常冷靜。他的指甲開始變長,
皮膚下的藍光越來越亮,"我開路,你跟著。""不行!"沈俊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你的體溫會暴露位置,我來——"司昱齊突然湊近,冰冷的額頭抵住沈俊的:"相信我,
就像我相信你那樣。"這個動作如此熟悉,讓沈俊瞬間回到大學時代——每次實驗遇到難題,
司昱齊都會這樣與他額頭相抵,說這樣能"腦電波同步"。下一秒,司昱齊猛地推開沈俊,
自己則迎著彈雨沖了出去。他的身影在空氣中留下冰藍色的殘影,
所過之處地面結出厚厚的冰層。兩名特種兵猝不及防滑倒在地,手中的武器被瞬間凍結。
"走!"司昱齊回頭大喊,聲音已經帶上喪尸的嘶吼。沈俊沒有猶豫,
借著司昱齊制造的混亂沖出房門。樓梯間傳來更多腳步聲,他剛要轉身迎戰(zhàn),
卻見司昱齊從三樓一躍而下,冰藍色的能量如沖擊波般擴散,將整棟樓的玻璃全部震碎。
"俊哥!左邊!"司昱齊的警告讓沈俊本能地翻滾躲避。一發(fā)狙擊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劃過,
鮮血頓時染紅了半邊衣袖。血腥味似乎刺激了司昱齊。他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
雙手猛地插入地面——無數(shù)冰刺從地下突起,精準地刺穿了埋伏在周圍的狙擊手的掩體。
"小心!"沈俊突然看到二樓窗口閃過反光。他撲向司昱齊,卻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