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火炮車碾過燃燒的瑪莎拉蒂殘骸，鋼鐵摩擦發(fā)出刺耳聲響。領(lǐng)頭火炮車上，
爺爺?shù)墓讟∑椒€(wěn)固定。車隊緩緩駛過王不悔癱倒的泥地。他蜷縮在污水坑里，
像條被剝了皮的癩皮狗。我俯視著他，聲音不大，但壓過了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王不悔，
逆行、狂妄、跋扈......現(xiàn)在，你后悔了嗎？”他猛地抬頭，
臉上黑泥混著淚水和血污：“李，你是李，對不起，我錯了，我后悔了，別，別殺我。
”他的話被一陣更劇烈的咳嗽打斷，咳出帶血的唾沫。“后悔也晚了?！蔽掖驍嗨?，
聲音冷得像冰：“人生是單行道，走錯了，沒得回頭，你的路，今天到頭了。
”火炮車?yán)^續(xù)向前滾動，碾壓的陰影籠罩住他。
陳薇薇突然從路邊一堆翻倒的垃圾桶后面沖了出來。她看都沒看地上哀嚎的王不悔，
像瘋了一樣撲在火炮車面前。“承安！李承安！！”她尖叫著，哭喊著：“是我錯了！
是我瞎了眼！都是王不悔逼我的！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求求你！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們相處試試！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她語無倫次，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她甚至想往前爬，去夠火炮車上的我。我低頭看著她這副狼狽乞憐的丑態(tài)，只覺得一陣反胃。
我沒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拍了拍意大利炮粗壯的炮身。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掌心傳來。
我轉(zhuǎn)頭，目光落在陳薇薇那張寫滿希冀的臉上，聲音平靜：“你問我？不如問問它。
”我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冰冷的炮管，發(fā)出沉悶的金屬回響。“問問爺爺?shù)囊獯罄冢?/p>
同不同意。”陳薇薇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門還散發(fā)著硝煙味的炮口。
此刻正沉默地對著她。她臉上最后一點血色瞬間褪盡，瞳孔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度恐懼的尖利抽氣聲?！鞍 。。 彼帜_并用地從地上彈起來，
連滾帶爬逃竄?！扒鍒觯 币粋€冰冷的聲音通過擴(kuò)音器響起，
蓋過了王不悔斷續(xù)的哀嚎和陳薇薇遠(yuǎn)去的尖叫。
幾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如狼似虎地?fù)淞松先?。動作迅捷、精?zhǔn)、冷酷。
兩個士兵像拖死狗一樣，一人架起王不悔一條血肉模糊的胳膊，
粗暴地將他從泥水里提溜起來。他雙腿軟得像面條，腳尖在地上拖出兩道泥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