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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明回答不上來了。
在看守所的這些天,他就慢慢意識到,喬雨正在脫離他的掌控。
而且?guī)缀跏且砸环N與他徹底決裂的姿態(tài)。
他只是不敢相信,也拒絕相信罷了。
盛老爺子瞥見默不作聲的盛景明,恨鐵不成鋼地?fù)u搖頭:
“這些事咱們過后再說,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調(diào)整好自己,三天后有一筆重要生意需要你跟我出席,你務(wù)必給我拿下那單子,好彌補(bǔ)盛世這段時間因為你而造成的損失?!?/p>
盛景明不大樂意:“爺爺,我想先去找到小雨......”
“想都別想,”盛老爺子斥責(zé)道,“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重新挽回塌掉的形象,至于喬雨那邊,我會給你留意著。”
盛景明不敢再反駁,只好將就著答應(yīng)了。
三天后,招標(biāo)現(xiàn)場,盛景明卻見到了他此刻一點也不想看到的人。
他瞪著盛裝打扮的余恬恬,眉頭緊鎖:“誰把你弄出來的?”
余恬恬好像沒看到,親熱地湊過去:
“是我爸爸回來了。”
喬父這幾年工作重心都在國外,一年最多回國一次。
喬母求到他那里,他才想辦法給余恬恬辦了保釋。
喬父在國外有自己的家庭,國內(nèi)的事幾乎不過問。
當(dāng)初喬雨的婚禮,他也只口頭送來了祝福。
如今卻為了余恬恬親自回來了。
盛景明越想越不痛快,看向余恬恬的眼神都帶了刺。
余恬恬卻沒看見。
“景明,喝點水吧?我特意給你帶的?!?/p>
盛景明連眼皮都沒抬:“滾?!?/p>
余恬恬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堆砌起來。
“還在生我的氣呀?我知道錯了嘛,可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你想想,如果喬雨沒有失憶,或者她哪天忽然想起來了,那后果簡直——”
“滾開!”盛景明猛地側(cè)過頭,沒讓她把話說完。
他清晰地看到余恬恬嘴角那抹自以為是的笑意,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余恬恬的笑容碎裂開來,只剩下難堪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怨毒。
“盛景明!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俊豪?他可是你兒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盛景明再度厲聲打斷:
“閉嘴!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p>
附近幾桌的人都擠眉弄眼地看了過來。
余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難堪到了極點。
然而,看著盛景明冷漠如冰山的側(cè)影,她又忍不住得意:
他現(xiàn)在厭煩她又能怎樣?
反正喬雨沒死也成了被毀容的丑八怪,盛景明除了愧疚一會兒,還會喜歡個刀疤臉嗎?
只要熬過現(xiàn)在,以后站在盛景明身邊的,只能是她余恬恬!
她緊挨著盛景明,聽其他老總聊天:
“嘖,都半個多小時了,怎么東道主還沒來?”
“是看不上咱們這小廟?要不散了吧?”
“要走你走!這可是全球TOP的集團(tuán)招標(biāo),等多久都值!人家有實力,就有傲的資本,懂不懂?”
余恬恬捏著嗓子:“王總,李總,你們要是著急,不如趁早回去,反正結(jié)果明擺著,就別浪費時間啦?!?/p>
這話像冷水潑進(jìn)熱油鍋,好幾個代表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這樣當(dāng)眾講出來,實在是不給他們面子。
盛景明同樣覺得難堪。
他強(qiáng)壓下當(dāng)場呵斥的沖動,略帶歉意地朝眾人點頭示意。
余恬恬卻得意極了:“景明,你看他們......”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毫無預(yù)兆地被推開了。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一道高挑的身影逆著走廊的光線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