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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說完那句話，我轉(zhuǎn)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決絕的回響。
陳默愣了一下，趕忙追出來。
「薇薇，你等等，你聽我解釋！」
「我那是為了我們好，為了面子！」
「錢是小事，以后再賺，你至于嗎？」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一點都不體諒我的苦心?！?/p>
陳默的聲音在身后聒噪，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吵的人心煩意亂。
我攔了輛出租車，甩上車門，隔絕了他那張?zhí)搨蔚哪槨?/p>
后視鏡里，陳默像個小丑一樣氣急敗壞地跺腳。
回到我們合租的小屋，我反鎖房門，門外是陳默在喋喋不休的講道理。
「你太自私了，一點小事用得著上綱上線？」
「服務(wù)員容易嗎？我們幫一把怎么了？」
「這才顯得我們大氣有涵養(yǎng)，不好嗎？」
「你那包才值幾個錢？能跟人的尊嚴(yán)比？」
每一句話，都精準(zhǔn)地往我心窩里捅刀。
我靠著冰冷的門板，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
我冷靜得可怕，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然后，擰開了門鎖。
陳默以為我服軟了，臉上帶著一種「你終于想通了」的優(yōu)越感。
「薇薇，這就對了嘛，我們......」
我打斷他，聲音平靜無波。
「陳默，今天在餐廳，你搶走我一萬五千塊房租錢，替服務(wù)員賠了那瓶打翻的酒?！?/p>
「是因為你覺得我應(yīng)該體諒服務(wù)員的不容易，對嗎？」
「哪怕他毀了我的包，哪怕他諷刺我沒錢吃飯？」
陳默立刻來了精神，仿佛找到了施展演講的舞臺。
「當(dāng)然！」
他挺直腰板，開啟說教模式。
「做人要善良，要寬容。」
「吃虧是福，你懂不懂？」
「我這樣處理，大家都高興?！?/p>
「服務(wù)員感激我們，領(lǐng)班沒麻煩，餐廳沒損失。」
「錢是小事，面子，和氣，更重要?！?/p>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
「一個包而已，能值一萬二？」
「服務(wù)員弄壞東西賠不起，丟了工作多可憐?！?/p>
「我們幫一把怎么了？雪中送炭，顯我們大氣。」
「你呢？就為了個破包，一點虧都不肯吃?！?/p>
「冷血，自私！」
他痛心疾首地指著我。
「你不懂，我這都是為了維護(hù)我們在外人面前的形象?！?/p>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我這一切，不都是為了當(dāng)個好人嗎？」
我冷笑一聲。
「陳默，交不上房租，我們睡大街嗎？」
陳默臉白了一瞬，卻還是梗著脖子說。
「房租的事，你再想想辦法啊，跟房東說說好話？」
「或者找你閨蜜借點？我這不也是為了維護(hù)我們的形象嗎？」
錄音鍵亮著紅光，忠實地記錄下陳默每一個虛偽透頂?shù)淖盅邸?/p>
尤其是那句。
「你那包才值幾個錢？服務(wù)員多可憐？房租你想想辦法?！?/p>
這些話像淬毒的釘子，釘死了他的偽善。
「說完了？」
我淡淡地問。
陳默被我平靜的眼神看得有點發(fā)毛。
「差，差不多吧。你明白就好?！?/p>
「嗯?！?/p>
我點點頭。
當(dāng)著他的面，保存錄音，上傳云端備份。
然后「砰」的一聲，再次甩上了門。
門外傳來他氣急敗壞了叫罵聲。
我淡淡一笑，對著門外說了一句。
「陳默，你這么大聲，鄰居可都能聽到?！?/p>
「你還怎么做好人？」
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坐到桌前，拿出筆記本，開始羅列證據(jù)和賬單。
所有證據(jù)，云端備份三份。
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我撥通了蘇念的電話。
「念念，我想通了?！?/p>
「陳默這種人就該遭報應(yīng)。」
蘇念在電話那頭聲音激動，像是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語氣興奮。
「薇薇，你想通了真是太好了?！?/p>
「需要我?guī)兔幔垮N死那個偽圣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