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受得傷太重,林音清了好幾次創(chuàng)才勉強處理好。
往常寸步不離的崇柏延這次卻沒有露面。
打電話來道歉時,她還能聽見里面夾雜著曖昧的水聲,只是匆匆聊了聊就掛了電話。
林音的心空了一拍。
她敏銳地察覺到,崇柏延對這位白弱水小姐,很不一樣。
他們最相愛的那一年,崇柏延也不會放任他自己沉溺情事那么久。
快到出院時,崇柏延才珊珊來遲,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白弱水的杏眼似盈著一汪水,精致的五官還帶著點瀲滟,透著剛剛摘下禁果的滿足。
她嬌聲地道歉:“林音姐姐,我剛回國,柏延哥哥領(lǐng)著我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耽誤了來看你,我替他賠不是啦?!?/p>
林音挑了挑眉,崇柏延對所有人都有淡淡的疏離,連她在明面上都要尊稱一聲理事長。
而白弱水居然能被他縱容叫這么親昵的稱謂。
聯(lián)姻已是板上釘釘。
林音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握拳,這是跑來給自己耀武揚威看了。
她實在不喜歡虛以委蛇的寒暄,幸好沒聊幾句護(hù)士就推門進(jìn)來要打針。
這次林音為了幫崇柏延護(hù)送文件,小腿骨被邊境的獵犬咬得粉碎。
狂犬疫苗的針管比林音的一個骨節(jié)還要大,透著駭人的寒意。
當(dāng)然很痛,不過對于在地獄門前游蕩過好幾回的林音來說,不過蜻蜓點水。
針扎進(jìn)血管時,一言不發(fā)的崇柏延卻突然用手遮住白弱水的雙眼,甚至還轉(zhuǎn)過頭對林音解釋道:“弱水膽子小,看不得這個?!?/p>
林音注視著崇柏延挺拔立體的眉骨,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看得人都覺得害怕,那真正打針的人豈不是更害怕?
明明她才是無數(shù)次為崇柏延赴湯蹈火的人。
為什么他不來心疼自己呢?
辜負(fù)真心的人要吞一萬顆針。
她心里默念,還有兩朵,兩次任務(wù)。
崇柏延就能夠為他的忘恩負(fù)義贖罪。
傷好回到家后,林音發(fā)現(xiàn)家中風(fēng)格大變。
崇柏延和她設(shè)計繪制的墻紙被替換,林音親手打造的家具也消失地?zé)o影無蹤。
昂貴冰冷的擺件將角落里點滴的美好全部覆蓋,左腿纏滿繃帶的她和這個房子格格不入。
林音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才勉強接受現(xiàn)實。
“林音姐姐,你不喜歡嗎?柏延哥哥可是很欣賞我的布置呢。”
白弱水笑眼盈盈問,笑意卻不曾抵達(dá)眼底。
林音磨了磨牙,崇柏延竟然默許她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跡。
“我不會欣賞,你是將來這的女主人,你喜歡就好?!?/p>
林音面上表情不變,心中盤算著正好趁著這個緣由搬出去,免得到時候崇柏延病重,不好操作。
白弱水看不到眼前人絲毫的氣惱,頓覺無趣。
杏眼微微一轉(zhuǎn)道:“林音姐姐,我讓甜點師新做了糕點,你快嘗嘗?!?/p>
待人伸手去接時,她又故意將整盤糕點扔倒在地;“姐姐,你是不喜歡我的糕點嗎?怎么把它打翻?不過沒關(guān)系,在地上舔著吃也是一樣的?!?/p>
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侮辱!
林音攥緊了拳頭,強壓怒火道:“我不吃了,謝謝?!?/p>
白弱水唇角一勾,打通崇柏延的電話,抽噎道:“柏延哥哥,林音姐姐不喜歡吃我的糕點,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道:“林音,吃下去,這是命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