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謊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告聲,將虛張聲勢的遮掩全部捅破。
腦袋轟得一聲,思緒全被攪亂。
沈清瀾無措地望了望林溪臣,像是驚慌的小鹿:“抱歉,溪臣我不知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搶走你的,我……”
她嗚咽起來,泣不成聲,淚水像大顆的珍珠般落下,慌張地向門外跑去。
“清瀾!”林溪臣急急地起身,拽住尚未回過神來的林淮月,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真是瘋了!我是你哥哥!”
一巴掌下去,在場的驚了,包括林淮月。
她的腦袋被打的偏向一旁,久久回不過神。
前世今生,林溪臣從未打過自己。
這是第一次。
他的力度太大,扇得林淮月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每一寸骨肉都酸脹地發(fā)疼。
林溪臣松了松領帶,神色冷峻,散出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今天的事,任何人都不許說出去!淮月只是最近壓力太大,精神不太正常。我會把她送到醫(yī)院,接受診斷?!?/p>
林淮月被連夜送往精神病院“治療”,不論她怎么呼喊求饒都不管用。
關在這里的第一天,她被送進在禁閉室,強光刺得人整夜無法入睡。
“醫(yī)護人員”一句一句地質問化作數(shù)萬根針,狠狠地刺在她的身上:
“你愛上了你的哥哥,難道不覺羞恥嗎!”
“你怎么對得起林家的養(yǎng)育之恩!”
“林家把你養(yǎng)大,你卻覬覦林家唯一的繼承人!”
她被硬逼著說對不起,對攝像頭懺悔自己的罪孽。
這些錄像最后都會送到林溪臣手上,去哄沈清瀾開心。
起先林淮月緊閉著嘴巴,死都不肯張嘴:“我又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道歉!”
見她嘴硬,他們就停了食物和水,逼著她認罪。
她被餓得奄奄一息,胃酸快要將五臟六腑腐蝕殆盡。
林淮月痛的眼淚掉簌簌地往下落,流進干澀的嘴唇里。
咸得發(fā)苦。
明明是林溪臣先招惹自己的。
是他先將自己引上這條兄妹不是兄妹,戀人不是戀人的道路上,為什么只怪她一個人?
林溪臣給她的愛就像頭骨里腐爛的一顆釘子,精神病院里的的人生生地挖出來,血和淚流了一地。
她屈服了,沙啞地對著攝像頭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自己的哥哥,對不起,是我錯了......”
再也不會愛了......
接著,林淮月被放在電椅上,面前是林溪臣的照片。
她必須睜著眼盯著看,指尖的電流逐漸加大,逐漸蔓延至全身。
體內的每個細胞都仿佛被烈焰灼燒,讓人不可抑制地痙攣。
直到最后,只要一見到林溪臣那張臉,她就會生理性地嘔吐。
林淮月被放出來的那一天,久違的自然光讓她睜不開眼,像是陰溝里的老鼠,要被熾熱的太陽灼傷。
林溪臣站在日光下,裁剪精致的西裝勾勒出挺拔的腰身,模樣與前世相比,不改分毫。
只有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靈魂已經雜草叢生。
林淮月垂下眼,盯著腳下的路,打開后座的門。
就連前世專屬于她的副駕駛座,也被打上了沈清瀾的烙印。
這個林溪臣,和前世的愛人早就沒有半點關系。
“還在生哥哥的氣?”
林溪臣冷不丁地按住車門,將林淮月的下巴抬起逼著她和自己對視:“你從出來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哥哥對視過一眼?!?/p>
溫熱的體溫從指尖上渡了過來,林淮月卻再也沒有之前那般悸動。
她諷刺扯了扯嘴角,一雙眼眸如死水般看著他:“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