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堯。
他帶來的人把傅麟川的保鏢控制住,我身體一松,徹底倒進(jìn)程堯懷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p>
我的委屈找到了發(fā)泄口:“程堯,思思的骨灰……”
我慌忙地用手去收骨灰。
還好骨灰盒殘余的部分還裝得下思思的骨灰。
程堯掃視那攤骨灰,瞳孔一縮,幫著我收起思思的骨灰,向傅麟川喝道:“傅麟川!你這個畜生!這是你親生女兒的骨灰!”
傅麟川不屑一笑:“呵。原來她的奸夫是你。程堯,你真是手段下作,居然和她聯(lián)合起來編排我女兒!思思才多大,你虧不虧心!”
“蘇然,你還要念一點廉恥,就給我滾過來!我還能既往不咎,傅家少不了你一口飯吃!”
程堯護(hù)著我:“你要是不信就去問警察!傅麟川,蘇然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別提四年前她懷著孕,替你擋下競爭對手的刺殺,救命之恩,你還敢傷害她!”
傅麟川眼里劃過心虛:“……可她當(dāng)眾逃婚,讓我顏面掃地,而且難道傅家虧待過她?”
傅麟川找到說話的底氣:“如果不是我的父母把她帶回傅家,她也許都活不下來!”
我聽著這些狼心狗肺的話,眼淚打濕了骨灰。
我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扶持救護(hù)的,就是這么一個白眼狼!
我從口袋里拿出傅家傳給主母的玉佩:“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把這塊玉佩還給你!”
“我與傅家,再無瓜葛!”
柳茜的眼睛瞬間直了,拉扯傅麟川的衣服:“麟川,蘇然姐既然有了其他歸宿,那玉佩得收回,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呀?!?/p>
而傅麟川沒理會她,震驚地望著我:“蘇然!那是我母親病死前給你的!”
傅母病死前,握住我的手,把玉佩遞給我:“然然,以后傅家和麟川,就托付給你了。”
我不光是因為愛傅麟川,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敬愛撫養(yǎng)我長大的傅母。
她的臨終托付,讓我豁出命也要扶持傅麟川。
然而我早就還清了一切。
在四年前,傅麟川得罪了一個本就失意的競爭對手。
他一時想不開,要拿刀殺了傅麟川,是我挺著大肚子替傅麟川擋刀。
那一刀害我和思思差點都死在手術(shù)臺上。
我已經(jīng)拿命贖了我的自由。
我冷冷一笑:“我不配,所以,你拿去吧!”
傅麟川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蘇然!”
他聲音發(fā)顫:“你要和傅家徹底斷絕往來嗎?”
柳茜眼中一喜,還是勸:“蘇然姐,你不能這樣……”
“你閉嘴!沒有你說話的份!”
這一次,喝止柳茜的居然是傅麟川。
他罵完柳茜,又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眼圈微微發(fā)紅。
而我在他的目光下,抬起手,把玉佩丟遠(yuǎn)。
“蘇然!你很好!”
傅麟川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但顧及到程堯在和玉佩,只能放棄。
程堯叫手下給我買了個新的骨灰盒:“先把孩子安置好?!?/p>
我流淚點點頭,把思思的骨灰放入新的骨灰盒。
“我們走。”
程堯攔腰把我抱了起來,“思思的父親嫌她臟了傅家的墓地,那我們就給她準(zhǔn)備一個更好的地方!”
“程堯!你做什么!”
我從沒聽過傅麟川這么氣急敗壞的聲音:
“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程堯抱我抱得很穩(wěn):“我記得,婚禮上的新娘是這位小姐。蘇然是被趕出去的那一個!”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
傅麟川譏笑:“誰不知道蘇然是我的妻子,而你,大名鼎鼎的程堯,對我的妻子揉揉抱抱,是想當(dāng)男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