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guī)е舶驳墓腔液校ネ导腋改杆诘哪沟亍?/p>
傅麟川不論,傅家父母把我從孤兒院帶到傅家撫養(yǎng)長大,還讓我讀書,對我是有恩的。
他們病死前念叨著希望我和傅麟川成家有后。
我想把思思安葬在他們身邊,這樣到了地下,思思也能被他們照顧。
誰知,我剛進門,墓地的經(jīng)理為難地和我說:“對不起,蘇夫……蘇女士。您可能無法安葬思思小姐在這里了。”
“傅總給我們打電話,說不管您要葬誰,都不能臟了傅老和老夫人的地。”
“你說什么?”
“實在抱歉,我們可以給您退款……”
我的心仿佛被針刺。
思思連入土為安的地方都沒有嗎?
“傅麟川到底是什么意思?這是他的女兒!”
傅麟川就喪心病狂到這份上,連他的女兒都不認了?
“蘇然,你怎么還是滿口謊話!”
傅麟川摟著柳茜向我走過來。
傅麟川說要莊重,在外從未和我如此親密。
原來真愛的待遇就是與眾不同。
柳茜抬起頭,看到我:“咦?是蘇然姐。”
她面色泛著紅潤:“麟川帶我來看看爸媽?!?/p>
看來傅麟川對柳茜是認真的。
“蘇然姐,你一整晚都沒回傅家,還好嗎?”
柳茜咬重了“一整晚”三個字,傅麟川頓時擰著眉看我:“你去哪里鬼混了!”
我覺得好笑:“和你沒關系。讓開!”
我急著讓思思入土為安,不想搭理這對癲公癲婆。
誰知傅麟川抓住我的手腕:“你去哪里了!不守婦道的賤人!”
他猛地抓住我,害骨灰盒差點掉在地上。
我護住骨灰盒,怒生心頭:“傅麟川你還有一點人性就松開!我要讓思思入土為安!”
“什么入土為安?”
傅麟川怒喝:“你還在騙我!思思根本沒事!蘇然,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和我磕頭道歉,我還能收留你回傅家!”
我呆呆地看著傅麟川,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陌生。
傅麟川以為我屈服了,得意道:“不過你畢竟有錯在先,傅夫人你不能再當了,以后你就在傅家做保姆?!?/p>
傅麟川摟住柳茜,抬高聲音:“以后你還能照顧茜茜和我,還有我們孩子的衣食住行。”
他上下打量我:“這還是念在從小到大的情分,你別不知好歹?!?/p>
“我不缺你那口飯吃,你給我松開!”
我要掙脫,可傅麟川力氣比我大多了。
“傅總叫你跪就跪下!”
傅麟川的保鏢一腳踹向我的小腿,我吃痛,膝蓋往下彎。
柳茜溫柔地說:“姐姐,你就別裝了,那個不是什么骨灰盒,也耽誤你磕頭,不如拿走吧?!?/p>
頓時就有保鏢要來搶走我懷里的骨灰盒。
我當然不肯。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傅麟川冷笑一聲,一腳朝我踹來。
他練過格斗,這一腳也沒有收住力道,我的手臂一陣劇痛,骨灰盒也砸在地上碎裂,思思的骨灰就這么掉了出來。
“啪”地一聲,骨灰盒碎裂,思思骨灰灑了一地!
“思思!”
我顧不上疼痛,慘叫一聲撲過去,卻被保鏢按住。
“讓她給我跪下!”
傅麟川尖叫:“就當給我爸媽磕頭謝罪!辜負了我爸媽的教導,成了這樣的蕩婦!”
我的膝蓋被骨灰盒碎片刺入,滲出血來。
可比起膝蓋,劇痛的更是我的心。
我居然連女兒的骨灰都保護不好嗎?
柳茜還在一旁火上澆油:“蘇然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做的太過分了,你有想過麟川的顏面嗎?”
柳茜低下身,在我耳邊幸災樂禍地低語:“誰讓你只是個卑賤的孤女呢?”
“和你的賠錢貨一樣賤!”
“柳茜你!”
我怒目而視。
柳茜抬頭:“蘇然姐,你為什么用這么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勸你和麟川服軟?!?/p>
傅麟川怒吼:“把她的頭按下去,讓她磕頭!”
“是,傅總!”
保鏢抓住我的手臂和肩膀,強硬地要把我按下去——
“住手!”
禁錮住我的力道被撤開,我落入一個檀香味的寬厚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