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敷衍的謊言,媽媽從我25歲說到了28歲。
我沒有回復(fù)消息。
看著浴室里的氣泡和我一樣徒勞地掙扎、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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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對于結(jié)婚,我也曾有過幻想。
所以對于和陳廷敬的第三次約會,我光挑香水就花了一個小時。
餐廳里燈光柔和,他剛為我拉開椅子,一切都剛剛好。
噠、噠、噠。
那刻意加重的高跟鞋聲,在我心里卻如同喪鐘敲響。
高中時候被媽媽尾隨查崗的恐懼感再一次籠罩心頭。
「晚晴?天哪太巧了!」
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到媽媽一改往日和我出門的樸素,如同一只花蝴蝶朝我走來。
未等我開口,她已占據(jù)陳廷敬身側(cè)的座位。
「你就是陳廷敬?」
她目光如探照燈上下掃射,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氛圍。
「我們家晚晴單純,」她笑著,語氣親昵。
「從小被保護(hù)得太好,容易吃虧?!箣寢尩氖种赶蛭?,「上高中的時候要不是我拼命攔著,她現(xiàn)在早就跟哪個黃毛在出租屋里生一堆孩子了。所以啊,以后過日子可得辛苦你了?!?/p>
我的腳在餐桌底下,悄悄踢了媽媽兩下,但我的阻止被無視。
媽媽繼續(xù)絮絮叨叨和陳廷敬說著我的事情。
陳廷敬被水嗆到,她立刻體貼地拍背:「男孩子要穩(wěn)重,我們家晚晴就缺個穩(wěn)重的。」
最后媽媽的聲音壓得更低:「她性子急,認(rèn)死理,以后鬧矛盾,你得讓著點(diǎn)…加個微信吧?阿姨教你點(diǎn)相處之道,免得她不懂事傷了你?!?/p>
陳巖僵硬地掃碼,逃離般奔向洗手間。
陳廷敬走了,同時我也知道,這段還沒有明說的朦朧感情,早就被媽媽按死在了襁褓里。
等陳廷敬回來時,我已經(jīng)買完了單。
「突然想起,我報告沒寫完?!顾荛_我的眼睛,聲音干澀。
但我知道,這是我們不合適的另類表達(dá)。
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誰聽了媽媽喋喋不休,說了半個小時我的壞話,都不會對我有絲毫的想法了。
回家后,我獨(dú)自消化著這一份胎死腹中的感情。
卻看見媽媽新的朋友圈。
前八張是我各種童年窘態(tài),有穿反衣服、有摔得滿嘴泥……
最后是她妝容精致的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