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不是她的地方!她憑什么要放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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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姨「呵呵」地嬌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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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一個相框而已。再買一個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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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今天她母親都這樣了,別把桃桃嚇到了,免得又多出了一個精神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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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別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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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突地說了一句,聲音暗啞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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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姨往她兒子那邊望去,語氣帶點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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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來,就護著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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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緊繃著臉,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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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趙阿姨和景弈哥哥,以后見到他們要叫人,不要沒禮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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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嗚咽著不出聲,頭發(fā)全都散了下來,跟女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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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我現(xiàn)在樣子一定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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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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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脅著,手擰著我的肉,我又痛卻又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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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姨,景弈…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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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滿意地一個個出去了,把我鎖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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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殯葬隊來了,樓下繁亂的腳步聲和討論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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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顯然已經(jīng)被他們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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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路過我門口,去媽媽房間拿了點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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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燒點她的東西,讓她心安,晚上就不會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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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身是人身,心卻是魔鬼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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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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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下葬那周,我一直被關(guān)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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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讓景弈來給我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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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飯時間,我飯水一滴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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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弈在門外喊我名字,我壓根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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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母之痛對我而言,完全是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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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活潑開朗的我沉默地像是一頭風(fēng)燭殘年的老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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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把自己鎖在一個沒有我爸和趙阿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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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我會吃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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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對他們的恨意寫在日記本上,然后撕下一口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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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品嘗過對他們的仇恨后再拆解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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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弈在門口敲我房門后,我一直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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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心有事,他就自顧自地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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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唇發(fā)白,一直拒絕進食,就差一步就要去見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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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弈拿熱毛巾給我擦臉,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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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你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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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里滿是疲憊和不甘,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