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那家的小公子,怎么哭了?”
我抬起頭。是一個莫約十七的姐姐,一身紅色羽紗長裙,明媚又張揚。
我不怪她,這本就是我的錯,只是可惜了,那碎成渣渣的點心。
女子看出了我的難過,瞧了瞧地上的東西:“這是桂香齋家的雪花酥?”
我點點頭。
“你是因為這個哭的嗎?”
看著她一臉玩味的表情,我怎么可能承認。
我可是禮部尚書之子,哪可以為一個雪花酥哭了鼻子。
急忙搖搖頭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說!”
“嗯,真的嗎?”
姐姐不相信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不好意思,把頭扭到了一邊。
雖說我是女子,可是我現在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再怎么樣還是要謹記男女有別這句話。
我嘴里囔囔著男女有別,姐姐聽完,粲然一笑,猶如天上的白日光彩奪目。
“你這小屁孩咋這么迂腐,你這個年紀在我們那里還只是個在媽媽懷里哭鼻子的小娃娃呢?”
我不知道姐姐說的麻麻是何物,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帶去了她家里。
姐姐叫季明汐,桂香齋家的老板娘,我最愛的雪花酥就是姐姐自己琢磨出來的,她還設計了很多款式的點心,讓我如果想吃了就給她說一聲,她會托小廝悄悄地給我送到我手上。
我很是開心,不由得笑了起來。
叫姐姐也多了幾分真切。
姐姐家里擺滿了書冊,四書五經,六朝文挈,史記,漢書……
她看的書很雜,但是沒有一本是關于女子禮節(jié)之類的書。
她與其他女子不同,與我也不同。
她不在乎禮節(jié),也從不覺的自己卑賤,即使出生于士學農工商中的最末尾,也不覺得低人一等。
在路上遇到達官貴人行禮時,姐姐即使低下了頭,我也能感受到她骨子里傳來的不卑不亢。
她總是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說要改變這個封建時代,去除那些糟粕的習俗,讓女子也可以上學堂,入朝為官。
讓全天下的人明白巾幗不讓須眉,裙釵亦可在朝廷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最初聽到此話的我很是震驚,我震驚于姐姐竟有如此大的格局,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沖破這個幾百年來的枷鎖。
從小到大我看過許多這個時代對女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