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指定位置。他甚至沒敢看顧硯的臉，只瞥到對方握著鋼筆的手，

骨節(jié)分明，在文件上快速移動，留下凌厲的字跡。就在他放好文件，準備無聲告退時，

顧硯才終于抬起了頭。那目光，依舊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任何情緒，掃過陳嶼蒼白的臉，

停留了不到半秒，仿佛在確認文件已送達，然后便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全程，

一個字都沒多說。＞ *【就……這？】＞ *【放下？走人？沒了？

】＞ *【他到底看沒看那份報告？看沒看到我這個人？

】＞ *【‘老板娘’……他到底知不知道？！知道的話為什么沒反應？！

】**巨大的劫后余生感混合著更深的迷茫和荒誕感，沖擊得陳嶼頭暈目眩。

他幾乎是飄出辦公室，飄進電梯，一路飄回了26層。

直到重新站在行政部那熟悉（且八卦）的空氣里，他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小陳！

怎么樣怎么樣？顧總說什么了？有沒有……” 李姐第一個沖上來，眼睛亮得像探照燈。

“報告放桌上了，顧總說‘放下’，我就出來了?！?陳嶼有氣無力地打斷她，

只想立刻癱倒在椅子上。他需要時間消化這冰火兩重天的經歷。

或許是經歷了頂樓那非人的“覲見”，

或許是“老板娘”的謠言在顧硯無波無瀾的反應下顯得格外可笑，

行政部那些探究和曖昧的目光，對陳嶼的殺傷力似乎減弱了一些。

他重新把自己埋進了行政部助理那無窮無盡的瑣碎日常里，像一只受驚后縮回殼里的蝸牛，

努力找回那份佛系的平靜。他的工位，再次成了報銷單據、文件表格、辦公用品清單的海洋。

只是這一次，王經理似乎徹底貫徹了“隔離”政策。

市場部相關的、稍微帶點敏感性的、或者金額稍大的事務，都被精準地分流給了李姐和林薇。

落到陳嶼頭上的，

是更加基礎、更加繁瑣、也更加“安全”的活兒：* 把堆積如山的過期內部刊物，

按日期分類整理，

送去碎紙間銷毀；* 核對各部門提交的、長達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