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會問她：“喜帖想用燙金的還是灑銀的？”她會別扭地回：“隨便。

”卻在看到他發(fā)來的樣品圖時，

悄悄存下那張印著玉蘭花的——那是他們小時候爬過的那棵老玉蘭樹，

他記得她總說花開時像堆雪。某天下午，沈語去試穿旗袍，剛走出服裝店，

就撞見幾個以前的同學。其中一個眼尖，笑著打趣：“這不是沈語嗎？

聽說你要跟江聿結婚了？真是天作之合啊，兩家強強聯(lián)合，以后可得多罩著我們。

”話里的功利心像針一樣扎人。沈語臉上的笑淡了淡，剛想開口，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太太憑什么要罩著你？”江聿不知什么時候來了，穿著常服，

肩上還帶著風塵，顯然是剛從部隊趕來。他自然地攬過沈語的肩，目光掃過那幾個同學，

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還有事？”那幾人臉色訕訕，

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匆匆走了?！澳阍趺磥砹?？”沈語抬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軍裝上別著的領針歪了，伸手幫他扶正。指尖觸到他頸間的皮膚，兩人都頓了一下。

“路過，順便接你吃飯?！彼兆∷氖?，沒松開，“剛才他們說的話，別往心里去。

”“我沒往心里去?！鄙蛘Z掙了掙，沒掙開，只好任由他牽著往前走，

“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薄澳俏覀兙桶讶兆舆^成有意思的?！苯餐Ｏ履_步，

認真地看著她，“婚禮不用請那么多無關的人，就兩家人，加幾個你合得來的朋友，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去海邊嗎？我們可以在海邊辦儀式，日出時交換戒指。”沈語愣住了。

她確實隨口跟他提過一次，說看電影里海邊婚禮很浪漫，沒想到他記在了心上。

“你……”她想問“這不符合兩家聯(lián)姻的排場吧”，卻被他打斷?！奥?lián)姻是兩家的事，

結婚是我們的事。”他低頭，視線落在她被風吹亂的碎發(fā)上，“語語，我想給你的，

從來不是冷冰冰的聯(lián)姻，是踏踏實實的日子。”那天的晚飯，他們沒去什么高檔餐廳，

就在路邊的小面館。江聿把她碗里的香菜一根一根挑出來，動作熟練得像做了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