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些不著邊際的笑話——比如哪個倒斗的同行被粽子追得屁滾尿流，

比如哪家館子的老板娘總給他多放辣椒。他還愛拿著撲克牌，逼張起靈跟他玩“比大小”，

輸了的人要喝酒。那時候的張起靈，雖然還是話少，卻會在黑瞎子耍賴時，

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像被石子蕩開的漣漪?！翱赡苁且郧霸谀膫€朋友家吧。

”吳邪含糊地說，拿起一顆草莓塞進嘴里，試圖掩飾聲音里的不自然，“你記不清也正常，

畢竟過了十年?！睆埰痨`沒說話，只是把草莓放進嘴里，慢慢嚼著。草莓很甜，

帶著清新的果香，可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味道。好像以前吃的草莓，是帶著煙火氣的，

混著煙草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像現(xiàn)在，只有單純的甜。他開始頻繁地發(fā)呆。吃飯的時候，

盯著碗里的米飯，像是在想米飯該怎么吃——以前總有人把剝好的雞蛋塞給他碗里，

說“啞巴張，吃點葷的，別總跟個兔子似的”；看電視的時候，目光落在屏幕上，

卻對里面的劇情毫無反應(yīng)——以前總有人搶他的遙控器，

一邊換臺一邊說“這破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給你變個戲法”；甚至晚上睡覺，

吳邪偶爾起夜，會看見他站在陽臺上，望著樓下的街道，

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以前總有人從背后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件外套，說“傻站著干嘛，

風(fēng)大，進去了”?！八@是咋了？”胖子偷偷問吳邪，壓低了聲音，

手里還拿著塊啃了一半的醬肘子，“總不能是十年沒見人，傻了吧？”“他在想事。

”吳邪嘆了口氣，看著客廳里那個沉默的身影，“在想那個他忘了的人。

”“那黑瞎子……”胖子皺起眉，把肘子往盤子里一放，油乎乎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真不告訴他？我看小哥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昨天我看見他對著鏡子發(fā)呆，

好像在看自己臉是不是少了塊肉?！薄跋棺诱f了，等他傷好了自己來?！眳切罢f，

聲音有點沉，“他怕小哥剛出來，情緒不穩(wěn)定，再刺激到他。你也知道，瞎子那人，

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