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抬手幫她拂掉落在發(fā)間的槐花瓣。他們會在深夜的臺燈下并排坐著，她寫看小說，

他擦刀。屋里只有書頁翻動和軟布蹭過刀身的輕響，卻格外溫馨。幻境里的幾人注意到，

幻境里的張起靈，連眼神都比現(xiàn)在要亮些。可離別的日子還是來了。林殊20歲那年，

張起靈開始收拾背包。林殊沒問他要去哪兒，只是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吃的。

張起靈經(jīng)常出門，她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臨走前一晚，她摸著自己還沒顯懷的小腹，

在他懷里蹭了蹭：“我等你回來，到時候有個大驚喜給你。”張起靈抱著她，

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聲音很輕：“嗯?！彼叩臅r候，天還沒亮。林殊站在巷口，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霧里，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紙條，上面是她偷偷寫下的預(yù)產(chǎn)期。

她以為這只是無數(shù)次分別里的一次，卻沒料到，這一等，就是永遠。

幻境的色調(diào)開始變得沉郁。巷口的槐樹落了葉，光禿禿的枝椏刺向灰蒙蒙的天，

像林殊心里那些越纏越緊的焦慮。她第一次獨自走進醫(yī)院產(chǎn)檢時，手心里全是汗。

掛號窗口的護士問“家屬呢”，她攥著病歷本笑了笑，：“他出差了，忙。

”診室里的B超機嗡嗡作響，醫(yī)生指著屏幕上那個小小的孕囊說“很健康”時，

她盯著那團模糊的影子，突然紅了眼眶。出門時買了支糖葫蘆，咬下去卻覺得澀，

酸水直往喉嚨里涌——以前覺得酸甜像日子，現(xiàn)在才知道，少了那個人，甜的也能變苦的。

走出醫(yī)院時，下起了小雨。她沒帶傘，抱著包縮在公交站臺下，看著雨絲斜斜地織成網(wǎng)。

突然頭頂多了片陰影，她抬頭，看見個穿藍色連帽衫的背影，心猛地一跳，

剛想喊“張起靈”那人卻轉(zhuǎn)過身——是個陌生的年輕人?！肮媚?，沒帶傘?”林殊搖搖頭，

把臉埋進膝蓋。那天她淋著雨走回了家，衣服濕透貼在身上，冷得發(fā)抖，卻沒哭。

日子一天天過，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彎腰系鞋帶都變得困難。

巷子里的人開始對著她的肚子竊竊私語。林殊學會了裝作沒聽見，

每天照常給窗臺上的...